祁温风与祁均二人候在宸睿的营帐外,终于医师走了出来,祁均连忙开口询问,要是仔细说来,宸睿晕倒恐怕就是因为祁音的事儿。
而这事真要追究起来,和祁均又脱不开干系,他自然是慌张的。
“大夫大夫,里头那位祖宗没事儿罢?”他就是一个粗人,说出来的话,自然也就没有那么讲究,一向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的。
医师看了他一眼,随后朝着祁温风行了一个礼,“大人,你们都是打仗的,老夫我做这个军医也好些年了。”
“里头那位公子,可是个金枝玉叶的,和你们这些大老粗可不一样啊,那心理承受能力自然也是不一样的,你们觉得能接受的事儿,对他来说可是不一定的。”
“你们万万不能太过头。”
祁温风眉头紧锁:“老先生,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医师连连摇头:“近来他恐怕是心神不宁,先前伤了眼睛本就急躁,心气不足,这次又是急火攻心,他不晕倒,谁晕倒啊。”
“老夫建议你们,还是将他送回都城中好生养着罢,万万不可再让他情绪激动了,不然……现在或许看不出来什么。”
“长此以往,心气郁结,那可就是危及性命的事情了,别怪老夫没有提醒你们。”说完这话,老医师就拎着药箱离开了。
祁均久久不敢相信:“我靠……竟然真的这么严重?这世子爷还真是……足够金贵的。”
祁温风狠狠剜了他一眼:“怪谁?他将一颗心全都放下了主君身上,你们却将主君置于那样的险地,换谁谁能不着急?”
“看着罢,若是主君回来前,他不能好起来,你看主君跟不跟我们急。”
祁均挠着头,有苦难言:“可是……这可是主君自己要求的啊,我们这些做将士的,也没有办法,不是吗?”
“我也没想到,这世子爷真这么脆弱,从前听人说,这曲都中的宸王世子乖戾的很,可没人说他是个病秧子。”
祁温风揉着眉心,他有些头疼了,一边是祁音生死未卜,一边又是宸睿的伤病,再者军中也并不安生。
“他从前也并非如此,都是从战场上伤了眼睛之后,你知道的……一朝受伤,知道自己再也上不了战场,总是会有些落差。”
“更何况知道自己喜欢的人还奔波于战场之上,自己却无计可施,他才会这般敏感,加之这次的事儿……”
“我们都怪不了他,他也是个好战士,和那些勋爵少爷是不一样的。”
“祁均,这些日子就你负责照顾他罢。”
祁均一愣,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到了晚些时候,宸睿逐渐醒了过来,他一言不发,他的眼睛还是什么都看不见,满目都是黑暗,他被黑夜所包围着……
宸睿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人给扶住了,他下意识的就想要反击,好在那人先发了声。
“世子爷想要什么,喊我就是,你好生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