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华,你这是要逃走了吗?”
此话一出,秦枫猛地抬起了眼,这模棱两可的一句话,却让他听出了希望,他不由自主的想到,或许祁音是不想杀他的。
至少现在不想。
秦枫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祁音,祁音冷笑了一声,开始摸索着手上戴着的玉扳指,“秦松华,你当初可是让我的谋士都赞不绝口的才子,一遭办了傻事,自己跳下了神坛。”
“本君就问你一句话,当初诸事,你可有悔?假若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那样做吗?秦松华,你知道的,本君不喜欢听人说谎话也听得出,你说得是真是假。”
祁音的眼眸里冷冷的,像是深渊也像冰川,秦枫不由得感到了一阵刺骨的寒冷。
“主君……我不悔。”旁人或许不知道,他说出这话需要多么大的勇气,但他自己明白,在见到祁音的那一刻,再地牢内准备了长久的说辞,全都化为了泡影。
秦叶瞪大双眼,紧张的看着秦枫,“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傻了吗?”失态了,他却顾不上这些。
这样的回答是连凌肃都想不到的,原先他以为,祁音怕是又得发一通火气,然而却没有像他想的一样。
“很好,秦松华你是有才情的,文人风骨算是叫你做到了极致,本君敬佩你。”
“你说想要去吃斋念佛,度过余生,诶,不觉得可惜吗?本君最恨养闲人,别说是你,就是现在那群和尚,本君都想叫他们还俗了。”
“至于你……差点就破坏了本君的大计,本君自然不会让你畅快的度过余生。”
秦叶颤抖着,不住磕头,打断她的话,“主君,兄长他是糊涂了,你不要和他一般计较,主君他不是真心的。”
“主君,高抬贵手……”
祁音看着他,不免笑了笑,她一挥手,“来人,给两位秦公子赐座,跪在地上,到底是不像样子的,对了,再让秦大公子将衣裳换了,镣铐就此取下罢。”
“秦二公子也该去整理一番了,这哭得抽抽涕涕,让人见了要笑话的。”
随着祁音的命令,秦家两位公子都被人带了下来,凌肃不解的看着祁音,“小音儿,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这是为何?你总不能是真的可怜他们。”
祁音将玉扳指摘下,放在一旁,她从前是不喜欢扳指的,但五年之后再上战场,满腹心事都叫她无法消解,她突然就明白了,摸索这些小东西的意趣所在之处。
“阿肃,你不明白,就像我说的,秦枫有才情,无论是关在地牢还是囚在寺庙,都是大材小用了,如今的西夏,需要的正是才子。”
“他,难道不是个好选择吗?”
凌肃眉头紧锁,“可是小音儿,你可有听说过青山易改本性难移呐,他既然背叛过西夏,你怎知不会有第二次呢?”
“这种人放在身边,还要叫他接近最核心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