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前尘

清虚观，院墙外钻进来一声清脆的口哨声，随即一个束发少年伸出头来，两手扒在院墙上，形容欢脱，笑嘻嘻的模样，对里间的人道

肖战王道长，要不要一起下山溜达一圈啊？

里间一少年，着墨纱青衣，以红木为簪，头发一半束到头顶，一半洒在背上，肩上搭一拂尘，正在打坐，瞧见来人，吓了一跳

王一博你怎么来了

肖战你猜，想你了呗

少年窘的红了耳根，四下瞧了瞧没人，语气生硬道

王一博莫要胡说

肖战哈哈哈，逗你的，一起下山啊

王一博今日打坐时辰未满，若是师傅知道该骂我了，你自己去吧

墙外少年双手一撑，身姿矫健地跳了下来，直奔幽居，笑容不减

肖战你看这是什么？

肖战把一精巧镂空竹笛从袖中拿出来，神秘兮兮地递到王一博眼前，少年眼神一亮

王一博清幽，你从哪得来的

王一博给我看看

肖战连忙收回手，藏到背后，王一博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又缩了回去

肖战想要吗？

王一博故作严肃，神情清冷

王一博想又怎样，你又不给我

肖战谁说的，你陪我下山，我就借你把玩两天

肖战行吗行吗？

王一博思忖片刻道

王一博一个月

肖战咬咬牙，道

肖战行，成交

肖战谁和你做生意，保准赔掉底裤

王一博你在那嘀咕什么呢

肖战没，没什么

肖战快走吧

肖战拉过王一博的拂尘，放手里把玩着，无意中拽掉了一撮毛，偷眼去瞧王一博，还好，没发现，捏了个决把毛隐去了

山下镇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与莲花宗常年清静形成鲜明对比，王一博山上待的久了，很是不习惯如此喧闹的场合，尤其是满大街的人，走路一不小心就会挨着碰着，一想到陌生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看不见的痕迹，王一博心里就烦躁的慌，看着跟猴子似的上蹿下跳的肖战，王一博出声问道

王一博好玩吗

肖战好玩呀，清幽你还想不想要了

肖战回头冲他邪邪一笑

肖战想要就快点跟上来

王一博加快了脚步，无意间与一个卖糖葫芦的撞个正着

王一博不好意思

扛着糖葫芦的男子站稳看清后笑着道

？不碍事，看你这装扮，你是莲花宗的吧，小道长，要不要来一串糖葫芦尝尝

王一博不要了

王一博等等

王一博拿一串吧

王一博多少钱

？好嘞！您拿着，一串正好一文钱

王一博从腰间卸下锦袋，从里面掏出一文钱递给了男子，男子高高兴兴地接了，王一博接过糖葫芦藏在宽大袖袍中

肖战一博，一博，你看那好热闹啊，我们快去看看

王一博顺着肖战指的地方，果然一群人围着，很是热闹，一看到这么多人，王一博心下就有点发怵，但还是跟了上去

原来是杂技班的正在表演节目，只不过不知道在表演什么，只见一个壮一些的小厮压着另一个稍微瘦弱点的白面小厮，架着他的腿，不停地动着，周围的观众一个劲儿地叫好，讨钱的钵子满满当当，不时有人朝中间扔钱，肖战凑到跟前，看清楚后，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就差石化了。再去找王一博，已经不见了人影。讨钱的小厮走到肖战面前，笑容灿烂，示意他掏钱，肖战干笑两声，着急忙慌地拿出钱袋就往上扔，扔完就跑

肖战一博，你走慢点，等等我

王一博羞的耳根通红，语气冷硬道

王一博淫俗

王一博跟你下山保准没好事

肖战大步追上来，痴痴地愣着，还没回过神来，嘴里木木地道

肖战你说…男子也能生孩子吗？

王一博面上发窘，好半天来了一句

王一博恐怕是…不能的吧

肖战还在愣着神，王一博从袖中拿出冰糖葫芦，递到肖战面前，道

王一博喏，给你的

肖战见到糖葫芦，笑开了花

肖战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你从哪弄来的

肖战好师弟，爱死你了

王一博窘迫地加快了步伐

王一博谁是你师弟啊，若是叫你师父听见，非得罚你跪一天祠堂

肖战笑

肖战跪祠堂有糖葫芦吃吗？

王一博你吃不吃，不吃还给我

王一博要去夺，肖战一转身，堪堪避过他的手，衣角带起蹭到王一博腿上，墨纱被激起一层浪花，肖战撅着嘴委屈道

肖战你这人怎么这样呢，钱都花了，还不舍得让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