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魔法学习
吃完手中的烟熏鱼，我满意的拍了拍肚子，突然想到之前昏迷时那个男人说过的一句话。
“姐姐，爸爸在我昏迷的时候说过什么吗？”
听到我的话，姐姐先是一愣，随后将头扭到一旁。
“没，没有说什么。”
她在说谎，我想，姐姐是不希望让我知道那件事，毕竟以我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允许那件事发生的。
甚至会像今天一样将那些家伙痛打一顿。
但对方是领主，情况就不一样了。
姐姐也许是想到这些，才不告诉我那件事的。
“是吗”
我没有戳穿姐姐的谎言，轻声说了句后看向爱莉莎，语气中带有一丝恳求地说道。
“能够麻烦你现在开始教授我魔法吗？谢谢”
“啊?”
也许是被我这突如其来的请求给震住了，爱莉莎不顾贵族小姐的身份忍不住有些啊了一声，嘴里的鱼肉都险些掉在地上。
“你怎么突然这么着急？”
爱莉莎嚼下那块鱼肉问道。
“有些事情迫使我必须尽快武装自己”
我说着看了看一旁的姐姐，在我的目光下姐姐有意无意的回避了，未能和我对视。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一幕，内心隐约感到一阵刺痛。
为什么，为什么明知自己抗不下却依然要一人去抗。
也许是因为上一世人生唯一“自由”的几年都在军队里，习惯了战友情，习惯为得到支援感到高兴，习惯了因为没有支援而咒骂国家领导人等等，所以对于姐姐的行为我无法理解，也不可能理解。
“你爸，又把你卖给谁了？”
爱莉莎视乎看懂了什么，她走到姐姐的身边，一只手臂搭在姐姐的肩膀上问道。
姐姐没有回答她，依旧保持着沉默。
她没说出自己被卖给了谁，但我和爱莉莎都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好自为之吧”
爱莉莎见她不说，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无奈的说道。
“学习魔法需要打基础，要让魔力反复流过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熟悉那种感觉，时间视个人不同在一星期到一年不等，不然一旦强行使用魔法，身体内部会承受不住庞大的能量从而导致体内经脉破碎，严重甚至会死亡。”
爱莉莎看向我缓缓说道，说完叹了口气，问道。
“你打算怎么办？”
“ 我运气一向不错，甚至被人叫做欧皇。”
我笑着说道，当时的我并不知道欧皇是什么意思，只是女神曾经说我运气好的时候说过这句话，我便拿来用了。、
听到这句话，爱莉莎突然表现的十分愤怒。
“这不是运气好不好的问题，身体承受不住是必然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你这家伙，不要命了吗？”
我看着愤怒的她，脸上没有一丝波动，也许是她通过这个反应明白了我的心思，脸上逐渐显露出一丝绝望。
“你知道我们这些异世界人是怎么来的吗？在原世界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作为一名德意志第四帝国的军人死在了战场上，对于我来说，双手沾满鲜血的我能够再次活着已经是莫大荣幸了，至于时间，我早已不在渴求这些。”
我看着她缓缓说道。
她们脸上流露出绝望化作一把把匕首试图刺破我的决心，以此让我放弃这个疯狂的想法，但，我并为之所动。
“汉斯，哦不，萨克，听爱莉莎的话，先打好基础好吗？一星期而已，不用着急。”
姐姐走到我的身边，双手紧紧我的右手，几乎哭着说道。
她明白，我已经知道那件事，要不然也不会问出来，她只是不愿意我为她而死。
但此时的我不会有丝毫犹豫，那是我第一次为自己的亲人付出一切，而不是听从政客的指挥为那个虚无缥缈的大德意志帝国献出生命。
“你有多少时间？”
我看着她问道，随后从床上爬起走向爱莉莎。
听到这句话，姐姐瞬间沉默，握住我的双手也顿时失去力气，轻轻一拉，便可以松开。她明白，所有人都明白，父亲一旦将一件事说出来，那么绝对里发生不远了。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有时甚至“先斩后奏”，大姐出嫁那次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开始?”
我看着面前的爱莉莎缓缓问道。
爱莉莎有些气愤的看着，也许我这种无异送死的行为让她很不高兴。
“你是军人，那么你应该明白，在战场上应当尽量避免不必要的牺牲。”
她看着我说道，她眼神中充满期盼，希望我不要做出那么疯狂的事情。
“有的时候为了掩护大部队突围是需要留下一支部队拦截敌军的。”
我看着她缓缓说道。
听到这句话，她也不再保有什么希望。
看着我缓缓说了句。
“也许是我们两个世界的军队制度和战术不一样，但在我家的军队中，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随后将一只手臂搭在我肩上。
不知为什么，一股如同决堤之洪的莫名感觉突然在我的肩膀上肆虐，它没有实体，没有热量，连它是否存在我都不曾知晓，但被撕裂的肌肉组织传来的刺痛告诉我，它真实存在。
即使无论用什么理论来宣告这是不可能的，但身体传来的阵痛却告诉我那些理论都是错的。
那股莫名能量就如同兽群一般从肩旁一路冲到我的手指上，期间所有的肌肉组织都在“兽群”的肆虐下裂开，破碎。我甚至能清晰感觉到肌肉撕裂时发出的声响。
但那些“兽群”一旦离开某段区域，那些被撕裂的肌肉组织又会奇迹般的恢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我强忍着手臂传来的剧痛，身体忍受不住，我便用前世的意志力去看，强行支撑自己不会倒下，咬紧牙关，确保不会发出一丝声响。
即使脸上冒出豆粒大的汗珠，即使意识逐渐模糊，我也依然强忍着，确保自己不会倒下。
因为一旦倒下，姐姐，就完了。
想到这些，一股莫名的能量从我胸口涌了出来，支撑着我挺过这场“危机”。
我的意识不再模糊，我的身体不在摇摇欲醉，我强忍着手臂传来的剧痛，感受着那股能量行进的方向，最终待到它从通过我的中指离开后，我松了一口气，一瞬间，几乎所有的疲惫都涌了，我感到一片片黑暗涌了上来，眼皮开始疯狂打架，身体开始摇摇欲坠，感官逐渐丧失，那道黑暗想让我永远沉睡，永远，远离光明，最终在黑暗中失去。
但它的愿望，破灭了。
我挺了过来。
睁开疲惫的双眼，装作无事的样子开口说道，我还特意提高了音量。
“我曾在战斗中被炮弹划破半张脸，曾在战斗中被冲锋枪的子弹削掉手指，曾被车体崩落的碎片击穿过手臂，我浑身上下布满了由弹片和子弹造成的伤口，而这些，都未曾击败我。”
“达拉空咳 安德森罗德利尔，这是安德烈家族祖传的提升身体能力的魔法，也是我手上唯一一个对战斗有帮助的魔法。”
她的语气有些嘶哑的说道。
看着她眼中含着泪水的面孔，也许这种看着别人去送死的感觉并不好受。
但当时我更担心的是，仅凭一个咒语真的能施展魔法吗？而且也未曾看见她在施展魔法时吟唱过咒语。
“达拉空咳是一种特殊的魔法咒语，哪怕你的身体无法无法吸引魔力，但只要在咒语前加上这个，无论什么魔法都能施展出来。不过，达拉空咳是自爆魔法 的专属咒语，这一点，希望你明白。”
也需要看出了我的担忧，她接着补充道。
“谢谢，都会没事的，待到一切准备好，我们还得陪你去寻找你的家族呢。”
我笑着对她说道。
说完，我拉着姐姐向屋外走去，姐姐的手在颤抖，握住她的手臂都在带动下发生了轻微颤动。
“哎，你说为什么家族这两个字， 能够让人付出生命呢？你是这样，我也是。”
背+w后突然传来爱莉莎的声音。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那位满脸迷茫的少女，当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人们往往能够冷静分析，劝他不要那么做，但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便会不顾一切，即使明知前路是一片无尽的黑暗，他也依然会踏入那片黑暗。
究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还是旁观者体会不到当局者那种感情呢?
“也许因为我们是人吧。”
我笑着对她说道。
“呵”
她轻笑一声，随后不知怎么回事，她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人渣不分阶级，品德也不分，这世间的一切都不分阶级，只是有些不配称之为人的家伙而已。”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她话中的意思，微微一笑，便带着姐姐离开了。
“萨卡，不要用那个魔法，好吗？”
路上，姐姐拉住，语气中充满恳求的说道。
本就在魔法的肆虐下身体濒临崩溃的我险些被拽到，但为了不让她担心，我还是故作滑稽的稳住身体，想告诉她一切没事。
但显然她不在想先前那般天真，在点点星光的照耀下，泪水闪耀着光芒。
“我们可以现在就走，这样的话，你就不用”
她眼中含着泪水向我恳求道，声音嘶哑，让人心疼。
她和我都明白，前路是什么。
但我们，无其他路可走。
逃吗？
逃得掉吗？
父亲的买家可是领主，如果带着爱莉莎提前执行计划，那么我们必定会在领主的追杀下最终死在一处无名之地。
就像我先前同爱莉莎所说的那般，有的时候为了掩护主力部队突围，必须要让一支部队留下来。
我甚至感觉此时的我就像施特莫尔曼将军一般。
但正如前面所说的一般，身为当局者的我并不知道前路是什么，也不知我牺牲后姐姐是否会逃离他的魔爪。
我只知道，我不去做，谁去？
那个贩卖女儿的父亲吗？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我的生父，在我眼里。他甚至就如同人贩子一般可恶。
如果我信仰血统论，那么我绝对会为自己的血管里流淌他的血液而感到悲哀。
如果.......
但世间没有如果，只有我一人愿意为姐姐付出一切，因为他是我的姐姐。
而父母不会，因为姐姐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件商品，一道通往成功的财富密码而已，而且，他们通过贩卖自己的亲生女儿，只能获得那么一点点可悲的利益。
我为他们感到悲哀，为自己生活在这样的家庭感到悲哀。
至于爱莉莎，我不对她抱任何希望，也不希望她卷进来，无论是对于他还是对于我来说，我们只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而已，如果不是有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如论如何都不会走在一起。
她是贵族，我是贱民。
在那样的环境下，我们注定是两条道路。
但她能为我的死流泪这点，超出了我的预料。
贵族并非都是些冷酷无情的家伙，贱民也不都是些素质低下的人渣。
我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少女，想在一切结束前，想在死亡前将她的一切都印入脑海中，她的人生是悲哀的，我也是。
但我希望，生来悲哀的我能够拯救她，爱莉莎能够遵守约定，给姐姐一个新的人生。
这些都是不确定。
不确定的因数几乎铺满了整个计划。
但当时的我对此深信不疑，不是因为我的天真，而是因为，我没得选。
我需要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来支撑我完成这个计划，就像曾经在东线被虚无缥缈的大德意志帝国所吸引，从寒冬中，从雪地，从钢铁坟墓一次次爬出来，只为亲眼目睹那个伟大的帝国，即使后来这个幻想随着转入“弹性防御”宣告破灭，即使苏军的钢铁洪流将我们的虚构中的帝国彻底摧毁，但我们依然坚信着。
不然，在战场上失去目标，那么他离死不远了。
当时的我就是这样。
坚信姐姐能够离开这里。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看着姐姐轻声说道。
我微笑着看着她。
也许是看见我的笑容，她明白了。
她扑到我的怀里，放声大哭着。
那道唯一让我坚强的防线，在这一刻，崩溃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抱着她，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声音也变得嘶哑。
我舍不得这唯一的亲人，我才刚刚感受到家庭的温暖，我才刚刚寻找自己的目标。
但现在，却要告别了。
也许是这时神明对我上一世所作一切的惩罚。
也许只是命运作人。
那夜，父亲来了。
他看着我和姐姐二人紧紧抱在一切，顿时火了。
他没有想到两个小孩会为了逃避自己的命运会做出多么大的努力，流了多少泪水，多少鲜血。
他只是觉得，我和姐姐在乱伦。
仅此而已。
至于我为什么活了过来，为什么会和姐姐相拥而泣，他才不管呢。
他一脚把我踢在地上，我没有反抗，因为我不愿意浪费力气在这个混蛋上面。
姐姐想上前阻止，但被他一把拉住，但不知为什么，仿佛突然醒悟一般，他松开了紧紧抓住姐姐的手臂，姐姐顿时扑了上来查看我的伤势。
“回家吧，孩子们。”
他木讷的站在哪里，脸上勉强挤出一些极其难看可怕的笑容，如同棒读一般说道。
毫无表情的面孔上透露着绝望。
反常，太反常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奇怪。
姐姐看到这一幕，也愣住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疼。
更诡异的还在后面，见我躺在地上，父亲特意跑过来将我扶起，故作关心的问道。
“我的孩子，你没事吧？”
也许他忘记了是谁把我打倒在地上。
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但究竟是什么愿意会让父亲做出这些。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
那个领主也许明天就要来了。
为了安抚我们的内心， 父亲才做出这些，这样我才不会搅黄这段“姻缘”。
至于父亲突发善心这个可能，我才不行呢。
“俾西卡，我希望你明白，没有一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过得好，没有一个人愿意在这个破地方呆一辈子。”
父亲开口说道。
一切正如我先前所预料的那般。
“所以你就把女儿嫁给那个混蛋！？”
我从地上爬起来冲他怒吼道。
“萨卡，你给我闭嘴，你知不知道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你就不能为我们的家族考虑一下吗？说不定日后我们能够得到贵族的赐姓，能够过上富足的生活，和这些相比，嫁给领主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领主大人才58岁而已。”
父亲向我吼道，随后看向姐姐缓缓说道。
“你说是吧，俾西卡。”
姐姐被这么一问，瞬间愣住了，扭头看向我，眼中满是泪水。
父亲已经彻底疯了，一个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的家伙，即使爬上去，也只是条可悲的狗而已。
与他继续争辩下去毫无意义，接二连三的事情让我的大脑快要处理不过来了，我想跳出去看看这件事情，找出一条合适的道路。
但却无论如何也跳不出去，永远被困在这里，只能任凭自己一条路走带黑，也许撞到南墙上，才会回头吧。
现在想来，当时的我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我没有想过即使成功带着姐姐跑了出来，杀了领主的我凭什么逃脱军队的追捕，没有想过自己万一半死不残了，会不会成为爱莉莎和姐姐路上的累赘，也没想过父母会在这场计划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但人生不就这样吗？
永远在不完美中走完这一生。
即使我当时没想到这些，即使我走了是最危险的一条路。
但至少，我现在还能在这里将这些事情编成书籍。
而没有，成为一堆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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