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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岁岁一僵，少年略显成熟的声音在她耳中已然变成了恶魔的私语，“别……别过来，我什么也没看见。”

少年一笑“你抖什么，我又不会将你生吞活剥，那些动物先前就在那里头了，你别想多了，我没那个癖好。”

“哦……那你为什么会来到这啊？”

“听闻陆家二小姐貌美如花，聪慧过人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陆岁岁眸色一沉，“你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是敌国的探子？你想杀了我？”

“季承昭。我没必要和你解释清楚，你也没资格过问。嗯？你的手在干什么？你想偷袭。”

季承昭一把抓过陆岁岁的手，不料陆岁岁一口咬上他的脖子，她的意图从开始就是咬断他的喉管。

“你！”季承昭一把推开陆岁岁，“牙口挺好，尚且年幼，初露爪牙，让我看看狼幼崽”

说着时脖子一歪，白皙的皮肤上牙印清晰可见，渗出了几条血丝，总让人觉得不似真实。

陆岁岁垂眸“我虽是女子，可在战场上，我也未必比你们差。来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几里黄土，战死的亡灵还少吗。”

季承昭看着陆岁岁，明明他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却还是退了步，“我不会杀你，我要让你看着你脚下的土地是如何浸满鲜血，好好活着，我们来日方长。”

——

几经波折，陆岁岁总算来到了军营。

“陆姑娘，粮草已经不多了，最多能撑上个四五日，若是朝廷再不批粮下来，我们无法突出重围，那就如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啊……”

“我知道了，营中还有多少兵？”

“不到两万……”在旁的营长弱弱的回了一句。

陆岁岁揉了揉眉心“你拿两万残兵去与对面十几万的铁骑，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这城守不住了，去召集人手，咱们退据后头的山脉……”说完她顺势往外走，“等一下，人都撤退了之后，就放火烧城吧。”

营长一把拦住陆岁岁，“陆姑娘啊，这城要是失守，我们回去又怎么面对父老乡亲啊，这行为和逃兵有什么区别！”

“说句大逆不道的，当今天子昏庸无德，贪图享乐，你若是死在这里，他就给能你们扣一顶通敌无能的罪名，活着还有一丝希望，这天下已经够乱了。”

营长人近中年，仿佛一瞬年华溜去，瞧着老了十岁不止，他突然觉得冷的可怕，只好示弱道，“那便如陆姑娘所愿……”

油一泼，火一烧，一座城市就这样“死去”了。

浓烟漫漫，火舌也有自己的想法，它们交织着，谱写出了一代皇朝的奢靡以及它最终衰落。

陆岁岁冷漠的看着，火光只是映着她的影子，她勾起唇，多有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这个令她悲伤的国度很快就会走向尽头，即使她的“家人”都在这里，她也还是要毁了这一切。怪只怪世上有太多不公，让她这个阴沟里的老鼠也能爬出头来，真是悲切。

“来吧，来一场翻云覆雨的涌斗吧，翻了这天，覆了这地，命运的不公无法阻止我的野性，我从来都只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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