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雨声,像坠入一场缠绵的梦境,淙淙如流泉,荡漾着水样的柔情。
墨渊拥着白浅,手指一下一下轻轻摸着她心口的红痕,眼神迷离,思绪飘远,
往昔活过的三十几万年岁月,无数次的沧桑巨变都已渐渐模糊,只有她,在他的记忆里站成了永恒,旁的人只留一瞬,只有她,无论时光如何逝去,岁月如何冲洗,始终停留在他心中最重且唯一的位置。
他今日四处寻她那种焦虑,与当年她的恐惧绝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疼惜、愧疚,在甘苦共盈的七万年岁月里,她的爱与守护,流淌过他的灵魂,如白染皂。
他只要她,也只有她,不想她有一点点的委屈和不确定,是以东华那长舌头一语道破而天下皆知让他有些懊恼,接下来的胡说八道更让他暴怒。
白浅刚到苍梧之巅,他就已经知晓,瞧她看热闹下赌注那般开心,却被东华生生搅了,墨渊气不大顺,只觉得应该再去砍上几刀。
好在……她没有跑掉。
墨渊低头,蹭了蹭她的额发,仔细观察她的眼睛,低低地问:“怎么躲在这里?”顿了顿,“你可是在生气?”
白浅迷迷茫茫地看向她,眨了好几下眼睛,脑袋里混混沌沌,不大明白为什么她要生气。
墨渊看着她迷糊的样子,颇为无奈叹了口气,“东华说的话,你是否在生我的气?”
东华的话?!白浅慢慢回过神来,瞬间明了,“师父,你与东华对战苍梧之巅是因为我呀!”
上一次,是与瑶光,这一次,是与东华,白浅心里甜甜的,撒娇地贴在他胸口,“师父对我最好了!”
那娇嗲的语气,那崇拜的眼神,那声要命的“师父”,墨渊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揽在她腰上的手慢慢握紧,玲珑的曲线,不盈一握,心火燎烧,他的脸紧紧靠在她的长发里喘息,慢慢平复再次燃起的情火,唉,还没问明白,而且……她累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翻转身体,将她抱在身上,只得直接问她,“东华提到少绾,你可是因为这个与我生气?”
魔族始祖少绾,看上墨渊的女人!
白浅仔细想了想她师父的几朵桃花,瑶光她见过,因为绑走她,被墨渊赶出昆仑虚。
少绾,她听折颜说过,身份地位容貌皆是不凡,她与墨渊有纠葛时她还没出生。
唔,那个被她扇飞的叠雍不算……
再就是她白浅了。
东华那句话她当时没注意,此刻想想还真有点儿不大舒坦。
墨渊静静地看着身上的小十七,大手一下一下顺着她背上的长发,她眼里雾蒙蒙的,眼神笔直又柔软,估计是跑神了。
墨渊笑着抬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趁她轻哼覆上她的红唇,温柔的绵密地亲吻,勾引她的回应。
气喘吁吁地分开,白浅捧着墨渊的脸,低低地说,“我没生气,那些传闻中的桃花,不是沉睡就是身归混沌,我倒是担心你身边的叠雍和二师兄,师父长得太好看,十七也是很苦恼的。”说着控制不住的笑出声,瘫软在他怀里。
听着她不着调的调侃,墨渊愣了好一会儿,她竟是根本没吃醋么?那么不在意他?心里有些不大是滋味,他将她抓在身前,皱眉看她笑得乱颤,狠狠亲上去,大手也开始在她身上点火,抚摸、揉捏、磨蹭,直到她颤抖着求饶,她抱着他的脖颈,密密贴着他,软软地说:“师父,十七最爱你了。”
墨渊的心瞬间柔和下来,他深深吸了口气,抱着她轻轻地拍抚,良久,满足地笑了。
……
昆仑虚莲池旁边,三人对月饮酒,雨后初晴,莲池里波光粼粼,荷叶盛满了水珠,淡淡月华下如暗夜繁星般闪亮。
东华不满地说:“本在苍梧就能定下的事,非要跑来这里,你人也找到了,就非得寸步不离地守着?”
墨渊重重地放下酒坛,还没算这胡说八道的帐呢!竟还敢说!
折颜对着东华劝到,“好啦!好啦!你也真是!在小五跟前胡说八道,墨渊定是不高兴的。大事未定,总要有个结果。”
三人沉默一阵,墨渊淡淡地说:“侥幸讨得帝君一个许诺,其余的,就由帝君安排吧!”说着,他起身拍了拍袍摆,转身离去。
关系四海八荒的大事,在昆仑虚这次看似随意的交谈中大定……
二人对视一眼,默默对饮,过了许久,东华淡淡地说,“折颜,其实,我有些羡慕他。”他声音里饱含无尽的遗憾和沧桑,淡淡的失落。
没有谋划,只有赤诚,墨渊从未迷失自我,是以,他最终获得了心爱的女子,过得如此鲜活!
折颜叹了叹,却是无话可说,问不得,也劝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