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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卷·落花时节又逢君(番外)

三角志之蔚蓝

番外一·含光君为何那样🧊

“二喜!二喜!”

迷迷糊糊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形容憔悴褶皱满脸的中年妇女,她正抓着我的双肩,激动地摇晃着我的身体,一边摇晃口中还一边重复吵嚷着:“二喜!醒了!二喜醒了!!”

……

二喜,那是谁?

我头昏眼花,现下无法思考,眼皮也似有千斤重,她越摇晃我头越晕,堪堪张开的眼睛又不受控制地阖上了。

“二喜啊!!!”又一道惊雷炸在耳边。

她连拖带拽将我从床榻上拽了起来,我整个人软绵绵地耷在她身上,头斜靠在她肩膀,她急了,索性捧起我的脸蛋,轻轻拍打:“醒醒,二喜醒醒啊,你别吓娘了!”

我动了动眼皮,视线逐渐清明起来,见她仍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着:“二喜,我的儿啊!你可算醒了!我苦命的儿啊!”

我半死不活地想:二喜到底是谁啊?

被她来来回回一折腾,我算是彻彻底底的清醒了!

环顾四周,发觉我现下正身处一极小陋室的内间,这地方就几平米且十分简陋,一眼就看完了。再看身前这中年妇女,脸色暗黄皮肤粗糙,一身粗布麻衣微微泛黄,想来已浆洗过多次,手上长满了老茧,那是长年累月做粗活所留下的印记,她应是位乡下妇人。

等等,那我是谁?

我推开身上的中年妇女,勉力坐了起来,转头瞥见床头外侧摆着一面铜镜,忙示意她将铜镜拿过来,那妇人拿着铜镜面露难色,似乎有所顾及,她踌躇半晌,用衣袖擦了擦镜面上的灰尘,才将那铜镜递给我。

我拿起铜镜,一张清丽脱俗的面孔出现在镜中,可定睛一瞧,竟是白茫茫的一片,雪白的面庞,还有雪白的头发。

这他喵是个什么鬼?

我随手扔开手上的铜镜,不愿接受那镜中童颜白发的人是我,就算是身旁那年过半百的妇人,头上挽的也是满头青丝,我年纪轻轻就白了头算怎么回事!

身旁那中年妇女见状,似是心有不忍,抹了抹泪道:“我苦命的二喜,你这些年都遭了什么罪!回来了就好,回来就好,无论你是什么模样,都是娘的女儿,娘亲还以为这辈子再见不到你了!我苦命的儿啊!”说着又哭上了。

“请问,您是在叫我吗?”

我一开口,那妇人又是一惊,她颤颤巍巍拉过我的手,带着哭腔:“你咋连娘都不认得了,二喜啊,我苦命的儿啊!”

……

一场失散多年的母女相认结束后,我理清了些头绪。

二喜是我,我就是她口中的二喜。

六岁那年,我伙同隔壁村的两个姐姐前去一仙山拜师学艺,谁料这一走,便杳无音信了!娘亲今日是在自家荒地中找回了我!至于我失踪多年为何会忽然出现,娘亲也不清楚。

时隔多年,她为何一眼就能认出我是二喜,只因我手上戴的那素银手镯,手镯内侧刻了我的名字,那是我出生时,父亲所赠,虽然父亲已去世多年。

我听的是一头雾水,奈何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一个大活人无缘无故失踪,又无缘无故出现,这中间肯定有什么猫腻!而且隔了十数年,仅凭一支手镯就确认身份,未免有些滑稽了。

我与这位“母亲”无论是身形肤色,还是神情眉眼,均无一分相似,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一定不是她的女儿二喜。可见她泪眼婆娑地哭着,即便有什么疑问我也再说不出一句,对一位失去了女儿又刚寻回了女儿的母亲,没有什么比我还健在更值得庆幸了。

翌日清晨,整个村的村民都聚集到了家里,男女老少,一人一句,差点把我给弄晕过去。

这个村叫清平村,我叫王二喜,我有个哥哥叫王大锤,母亲给哥哥算过命,算命先生说王大锤骨骼清奇,是个有仙缘的,还给他指了条明路,上个月刚投了仙门,王大锤投身的乃是驻守本地的仙门姑苏蓝氏,是个赫赫有名的家族。

我们家这下算是双喜临门,跟村民们热络完后,娘亲又拉着我,说了好多关于姑苏蓝氏的事情,从蓝家先祖那辈说到了这一辈中的蓝氏双璧,什么风光霁月泽芜君,泽世明珠含光君,听得我脑瓜子疼。

就算大哥投身到了姑苏蓝氏,那也只是个外姓门生,如今的玄门兴家族而衰门派,说到底,王大锤顶破了天也只是个小喽啰。我们这样的人家跟那些仙门世家,那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我实在是不知母亲和村里的人有什么可欢喜。

两日后,娘亲开始拉着我下地干活,她给我缝了两套粗布麻衣,还叫我把身上的华服换下来浆洗干净,留着日后再穿。我原本认为自己醒来时穿的本也算不上什么华服,可跟手上这两套一比,真是华服了!

我恍恍惚惚觉得,我穿的应是量身定制的上好衣料,面料光泽需柔和淡雅,触感要丝滑细腻,从里衣到外袍,领口到衣摆,刺绣都是手艺最好的苏绣。

我又仔细观察了自己的双手,十指纤纤,柔软细嫩,怎么看也不像是会下地干活的。

我……到底是谁?

感觉归感觉,生活归生活,我还是硬着头皮跟着母亲下了地,我总不能一直做个闲人,光吃饭不干活吧。奈何我真不是那能干活的料,还没开始怎么呢就把手给割破了,几根手指都染了血,母亲见状吓了一跳,连忙跑来替我包扎。

见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瘦骨纤纤弱不禁风的,母亲叹了叹气便让我回家去了。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家生个火,给母亲烧些热水再熬个粥,这个家连点像样的食材都没有。

清平村常年有水雾笼罩,气温偏低,到了晚上就更冷了。我盖的那床棉絮都快露在外面的被子根本不够暖,更要命的是这间屋子还漏风,每每到了晚上我都得将房内所有衣物全穿在身上,再钻进被子里才能勉强睡着。

清晨,母亲给了我一个包袱,里面装着几两碎银,和一个拜帖。

前两日她给哥哥捎了书信,告知他已寻回了妹妹,哥哥又托人捎来了拜帖,盼我能到云深不知处一叙。

母亲说哥哥好不容易入了仙门,根基未稳,就不让他回家来了,她给哥哥准备了自己做的小食让我给他送去,又给了我一小袋自家种的小米,让哥哥献给蓝老先生。

母亲让我换上了她和父亲成婚时穿过的那套衣裙,那是她最好的衣裳了。穿上后发现,这并非是正式的婚服,只是件料子稍稍好些的红衣罢了,放的时日有些久,带着一股子霉味,不过看得出母亲很珍视,时隔多年了还是九成新。我这几日穿的都是粗布麻衣,换上这烈焰红裙倒衬得我有几分明艳动人。

临行前,母亲拿了一条偌大的红色丝巾,将我满头白发裹得严严实实,丝巾长出来的部分也被她拿来围着我的脖颈,母亲一圈又一圈地绕着,最后只露出了我一双眼睛和一半脸颊。她千叮万嘱,万不可在外面以白发示人,免得被视作有怪病的异类。若我能在云深不知处遇见蓝先生或蓝氏双璧,叫我务必要虔诚求医,请他们蓝家仙长帮我看看这红颜白发是否有药可医。

母亲的嘱托我都记下了,并一一应承。

我身着一袭红衣,戴着红色头纱,半遮了面,牵了个驴子便出发了。

姑苏蓝氏仙府离我们村也就十几里地,我不慌不忙,一路上走走停停,饿了就吃干粮,累了就骑驴子,天黑前便赶到了云深不知处山门。

“来者何人?”

山门口守着两个身着白衣头戴抹额的年轻男子,样貌清俊。传闻姑苏蓝氏盛产美男子,就算是选拔门生,都得五官端正,歪瓜裂枣一律不收。

这样看来,传闻非虚。

我依照娘亲的嘱咐拿出了拜帖,并道:“两位哥哥好,我是王大锤的妹妹,前来探望兄长。”

那两个公子看了拜帖,确认了我的身份后,便放行了。但我的驴子只能留在山外,他们说每日都会着人定时喂养,倒也省事。

我整理了一下仪容,背上包袱,踏入了云深不知处。

听村里的长辈们说,姑苏蓝氏是仙门百家中最低调,最注重礼仪,最文雅且最有品位的家族。

云深不知处就像一座巨大的水榭园林,山内空气清新,苍翠环绕,房屋建筑都以木色为主,不显富丽堂皇,却是一派低调内敛的奢华。

要说唯一的坏处大概是地方太大了,容易迷路。

我沿着守门弟子指引的方向走了大半天,也没能找到哥哥所在的居所,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这天一黑估计就更难找!想到这里我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刚进入云深不知处的时候还能遇见一两个蓝氏门生,可走啊走的竟连个人影都看不着了!我越往前走山中越是僻静,逐渐暗黑的天色让原本仙气环绕的仙山陡然多了一份沉寂,沿途欣赏仙境的美好心情也被一扫而空。

哥哥的居所到底在哪里啊——

我正唉声叹气,忽然瞥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处极为雅致的院落,顿时心中狂喜,三步并两步快速前行,行至门前抬头看了眼门上牌匾,写的是:静室。

静室?守门的两位弟子说过哥哥的居所乃是蓝家统设外门弟子所居的倚楼居,倚楼居又分为男舍和女舍两个部分,眼前这独座院落怎么都不像是能容纳众多弟子的地方,倒像是某位名士的居所。

不管了,去问问路。

我将身上背着的东西放至一旁,理了理衣裳,上前叩门:“有人在吗?”

从里面传来低沉二字:“何事?”声音格外清冷。

我清了清嗓子,朝门缝道:“我是来找哥哥的,初次拜访云深不知处,迷路了,冒昧叨扰,还请仙长引路。”

片刻后,木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白衣仙君。

来人素衣若雪,美如冠玉,气度雍容,俊极雅极!我从未见过如此标致的美男子,宛若谪仙下凡尘。

我差点看呆了!残存的理智催促着我回神,我垂下眼睛,俯身致礼:“公子,请问倚楼居怎么走?”

半晌没有回应。

我抬起头来,对上了一双仿若琉璃的眼睛。

他定定地望着我,浅色的眸子微微颤动,似是欣喜,却掩着痛色,神情……很是奇怪。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匆忙错开了目光。

轻声唤道:“公子?”

猝不及防间,我被他拉入了怀中,紧紧地抱着,力气大得仿佛要将人融入骨血一般。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激灵,下意识用力推搡着他,喝道:“公子你做什么!?放开我!你放开我!”

“……明月。”低低磁磁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明月?什么明月?明什么月?

“我不是……来人呐!救命!!”

“……明月……”他沉着声音,将我抱得更紧。

我慌乱极了!拼命挣扎高喊:“救命啊!我不是!我不是什么明月!放开我!!我不是啊…… 快放开!!我是王二喜!!!”

听到“王二喜”三个字,他浑身一震,终于肯松开我了。

好不容易挣脱了那双铁臂,我几乎是连滚带爬般往后退,与他拉开长长的距离。见他怔在原地一动不动,我适才稍稍松了口气,动了动被抱得酸疼的胳膊,愤愤骂道:“什么仙门世家,雅正为训,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自以为长得好看就可以欺负人么?我王二喜可不吃这一套!”

他颤抖着声音:“王……二喜?”

“是!”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委屈又气愤,“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你怎么见人就抱!真是岂有此理。”

我又怕又气的,冷哼一声就要转身离去,却被他一把拉住了衣袖,我一心只想甩开他的手,不料用力过猛,只听见“刺啦”一声,身上陈年旧衣竟被硬生生扯下了大块,瞬间露出我一半雪白的肩膀。

我不可思议地回过头,惊呼一声:“非礼啊!!”

他似乎也愣住了,微微睁大了眼睛僵在原地。

趁着他发愣之际,我找准时机拔腿就跑,不料才刚迈出一步,左肩一酸,整个人就动不了了!

这他喵的是什么定身邪术!!

“救命啊!!快来人呐!救——”完了,我现在连声音也发不出了!

他只是在我脖颈处轻轻点了一下,我直接就哑巴了!

苍天啊!菩萨啊!

谁来救我狗命?!

他一个横抱将我抱入了室内,我欲哭无泪……我现在就是那刀俎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我被他放在软榻之上,像座雕像似的僵硬地坐着,他就着放下我的姿势,半跪在我身前,一眨不眨地死盯着我。

想不通,我实在是想不通!

如此俊雅出尘的仙君,为何会做这样的事!

观他姿容气度,绝非等闲之辈,是那蓝氏双璧之一也未可知,可他为何对我这样!?他不过才瞧见了我一双眼睛和半张脸,竟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我的魅力竟大到如此地步?只凭一双眼睛,便让蓝氏双璧之一把持不住!?

还是说,他本身就是个变态淫魔!?

这么一分析,我更偏向后者。

……

那我岂不是会死的很惨?

顿时,什么先奸后杀、割肉离骨、大卸八块等等,通通在我脑中一闪而过。

见他抬手,有所动作,我眼珠子都直了,却也只能死死地盯着他!就在我以为他要对我做什么难以描述的事情的时候,我那满头白发像雪花似地飘落了下来,遮住了半边眼睛,也挡住了他的视线。

此时,我竟有些庆幸。

他取下我头上包的丝巾,无非是想看清我真实的样貌,可我这红颜白发的诡异模样,额……说不定能把他吓到失去兴致。

若非我浑身上下动弹不得,此刻我嘴角定会裂出一抹浅笑,嘲讽他这有眼无珠压错宝的死变态!

可眼前的人并没有被我的模样吓到,也没有做出伤害我的事情,他只是用指尖轻轻拨开挡在我眼前的白发,而后万分温柔地挂在我耳后,看着那双浅若琉璃的眼睛,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他喉结上下滚动着,掌心放在我的脑后,只倾身往前一带,我便落入了他怀里。

我心里登时慌的一批,可他似乎比我更慌,浑身颤抖着,将我越抱越紧。

长久的拥抱过后,他轻轻捧起我的脸,我无法作出反应,只本能地咽了咽口水。

那白玉似的面庞在我眼前不断放大,细细碎碎的亲吻像小雨点般落下来,落在我的额头、眉心、眼睑、鼻子、嘴唇、下巴…… 一下一下,温柔又虔诚。

他的吻没有丝毫的侵略性,甚至不带半分情欲,这样清浅的触碰拳拳深情,如泣如诉。

直到冰冰凉凉的液体沾湿我的脸颊,我才发觉他落着泪,那双浅浅的眸子闪着微光,珍珠般的眼泪一滴滴滑落,仿佛打在我的心头。

这感觉……太奇怪了!

莫名的情绪让我无所适从。

这时,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有一人上前叩门。

“含光君,舍妹初到云深不知处误闯了静室,请含光君责罚。”

王大锤!是王大锤。

等等,含光君?他还真是蓝氏双璧之一!!蓝家二公子蓝湛蓝忘机!!!

传闻含光君乃有匪君子,照世如珠,为人雅正端方,不染尘埃,是蓝家的掌罚之人。

那他为何对我这样?!

含光君为何要这样!!

上一章 第九十三章(完结篇) 三角志之蔚蓝最新章节 下一章 番外二·咸鱼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