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颗糖果

Demo小心翼翼地坐在离许诺稍远的椅子上，紧张地观察着她的反应。也许是因为手被吴白紧紧握着，许诺虽然身体依然紧绷，但至少没有像之前那样激烈地排斥Demo的靠近。

Demo绞尽脑汁想着开场白——他认识的女孩子屈指可数，除了大嫂佟年，几乎没什么和女生交流的经验。

女孩子都喜欢什么呢？

对了，吃的！

"队嫂，"他试探着开口，声音放得极轻，"你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

听到这个突兀的问题，吴白冷冷地瞥了Demo一眼，内心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人。

许诺不安地捏着衣角，但想起对吴白的承诺，还是小声回答："小蛋糕。"

Demo眼睛一亮，立刻想起上次帮队长买饭时顺手带的草莓蛋糕，兴奋地说："是那个草莓小蛋糕吗？那是我挑的！"

得知最喜欢的草莓蛋糕是Demo买的，许诺对他的戒备似乎又少了几分。她轻轻点头："小蛋糕很好吃。"

"你喜欢的话，我下次再帮你买！"Demo连忙保证。

许诺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极浅的微笑："谢谢。"

见许诺似乎不再那么害怕，Demo放松了些，憨憨地笑道："你看，我一点都不吓人吧？你真的不用怕我的。"

听到这话，吴白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这孩子到底会不会聊天？

许诺怔怔地看着Demo，犹豫片刻，缓缓伸出手，极快地碰了一下他的手臂，又立刻缩回，转头看向吴白，像是在确认安全。然后她对Demo说："你和小白一样，都不是坏人。"

Demo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好人，但绝对没做过坏事！真的！"

看着Demo真诚的样子，许诺轻轻点了点头。

Demo受到鼓舞，看了眼正在电脑前训练的吴白，继续找话题："队嫂，你平时除了画画，还喜欢做什么呀？"

许诺摇了摇头，眼神有些茫然："不知道，我只会画画。"

Demo心里一软，突然灵光一闪："要不……我教你玩游戏吧！"

听到这个提议，许诺下意识地看向吴白。吴白停下敲击键盘的手，对她鼓励地点点头。

得到许可，许诺回头对Demo说："好。"

Demo立刻兴奋地跑回宿舍，没多久就抱着一个盒子回来了。他一边打开盒子，一边热情地介绍："队嫂，你可别小看这个，这是五子棋，能开发智力的！等你学会了，肯定会变得更聪明！"

一旁正在练习手速的吴白听到这句话，差点手滑——这孩子是真把许诺当智力障碍了？不过看着许诺难得露出好奇的表情，他没有干涉。只要她愿意接触外人，玩什么并不重要。

许诺乖巧地点点头。Demo摆好棋盘，问道："你要白子还是黑子？"

许诺小心翼翼地指了指白子："我喜欢这个颜色。"

"那你就用白子，我用黑子。"Demo说着，突然不好意思地拿起说明书，"你等一下啊，我先看看这个怎么玩……"

他一边翻说明书一边抱怨："这五子棋我买了可久了，但97他们都不肯陪我玩，还说我太笨了！现在好了，终于有人陪我玩了！"

Demo一边自学规则，一边现学现卖地教许诺。从未接触过棋类游戏的许诺学得很认真，一个上午下来，两人居然相处得格外融洽。

等吴白完成上午的训练计划，才发现这两人还在津津有味地下着五子棋。他看了眼时间："该吃饭了，先休息吧。"

"这么快就吃饭了？"Demo意犹未尽。

同样玩得正开心的许诺也流露出不舍的神情。Demo见状，立刻保证："我们吃完饭继续下！"

许诺开心地点点头。Demo起身："队长，那我先去吃饭了。"

Demo离开后，吴白走到许诺身边，柔声问："诺诺，今天和Demo一起玩，开心吗？"

"嗯！"许诺用力点头，"他和小白一样，都很好。"

吴白欣慰地摸摸她的头，循循善诱："你看，和别人相处并没有那么可怕。慢慢接触，你会发现很多人都有可爱之处。"

许诺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小声说："可是叔叔说……外面的人都是坏人。"

吴白一愣："你叔叔和你说的？"

见许诺点头，吴白心里一阵刺痛。原本以为她叔叔是真心疼爱她，没想到为了省事，竟然用这种方式禁锢她。或许这就是她五年来病情毫无起色的原因。

"你叔叔的话不能全信。"吴白放柔声音，"世界上有这么多人，他不可能认识每一个。也许他只是遇到过一些坏人，但世界上还有很多好人。比如我，比如Demo，我们都是好人，对不对？"

许诺认真想了想，终于点头："嗯，你们都是好人。"

看着她的反应，吴白心中稍安。不能急，要让她先和Demo熟悉，再慢慢介绍KK的其他人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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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食堂，Demo刚出现就被队员们团团围住。

97第一个发问："小Demo，怎么样？没把队嫂吓哭吧？"

Demo得意地扬起下巴："怎么可能？我这么人见人爱，队嫂喜欢我还来不及呢！"

"所以你一上午都在陪队嫂聊天？"

"我们在下五子棋！"Demo兴奋地说，"之前你们都不肯陪我下，现在终于找到棋友了！"

众人想起Demo那臭棋篓子的水平，纷纷无语。作为职业电竞选手，他居然连最简单的五子棋都下不好，还总缠着他们对弈。那么幼稚的游戏，谁要玩啊！

97不可置信："队长就让你在里面下了一上午五子棋？"

"是啊！下午我们还要继续呢！"Demo美滋滋地说，"队长只说陪队嫂玩，又没规定玩什么。再说了，五子棋能提高智力，说不定多下几次，队嫂的病就好了！"

97无奈扶额："你是不是傻？队嫂是自闭，不是智力有问题，下五子棋能治好？"

Demo懵懂地挠头："啊？是这样吗？那队长怎么不阻止我们？"

Grunt推了推眼镜，故作高深："这你就不懂了。自闭症是把自己封闭起来，不愿意接触外人。队嫂愿意和你下棋，说明她开始接纳外界了。队长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阻止？"

Demo恍然大悟："有道理啊！Grunt，你懂得真多！"

Grunt得意地扬起下巴："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97笑着捶了他一下："少来，你也就忽悠忽悠Demo。真这么厉害，比赛怎么不见你赢过队长？"

Grunt立刻蔫了："队长？除了老大，谁还能赢他啊？"

说曹操曹操到，韩商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都很闲？下午训练量加倍。"

食堂里顿时哀鸿遍野，只有Demo还沉浸在终于找到玩伴的喜悦中，傻笑着计划下午要教许诺什么新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