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约定

韩爷爷立刻反驳："诺诺，这话可不能乱说！韩商言那臭小子哪里像我了？"

许诺认真地歪着头想了想："外公生气的时候，和哥哥一样吓人！"

韩爷爷一时语塞——自己难得发一次火，偏偏被这小丫头撞见了。他放柔声音解释："外公平时不发火的，那次是太生气了。平时不生气的时候，就不像他了，对不对？"

"嗯！"许诺用力点头，"外公平时很慈祥，哥哥经常生气，总是凶Demo他们。"

韩商言忍不住插话："你个小丫头懂什么？我对他们严格是为他们好！"

"你凶什么凶？"韩爷爷立刻护着，"别吓着诺诺，她可不是你那些皮糙肉厚的队员！"

许诺却乖巧地说："没关系的，外公。除了第一次被哥哥吓哭，后来我都没哭过。"

听到许诺曾被吓哭，韩爷爷立刻瞪了韩商言一眼。韩商言一脸无奈——他明明从没对她发过脾气。

佟年好奇地问："诺诺，你现在还怕韩商言吗？"

许诺偷偷瞄了韩商言一眼，用手指比了个小小的距离："还有……一点点怕。"

"我又没骂过你，为什么怕我？"韩商言很是不解。

许诺往吴白身后缩了缩，小声说："因为你看起来有点凶，也不爱笑。"

韩商言看向吴白，不服气地问："小白也整天冷着脸，怎么你就不怕他？"

"小白对我很好，"许诺立刻反驳，"他虽然不爱笑，但很温柔，一点都不让人害怕！"

佟年想起自己当初追韩商言时，吴白虽然同样高冷，却多次暗中相助，确实比韩商言容易亲近。她点头附和："其实我也觉得小白看起来一点都不凶。"

韩商言委屈地看向佟年："你的意思是我很凶？"

韩爷爷立刻接话："韩商言，连年年和诺诺都觉得你凶，你真该改改这臭脾气！"

佟年连忙维护："我就喜欢韩商言这样！"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韩商言耳根微红，他满意地点头："这还差不多。"

许诺像发现新大陆般指着韩商言："哥哥脸红了！"

韩商言掩饰性地起身："中午了，我去做饭。"说完便快步走进厨房。

除了还懵懂的许诺，其他人都忍俊不禁——都结婚这么久了，居然还会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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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吴白独自回想着白天的一切。他知道外公说得对，既然选择了这段婚姻，就要对许诺负责。可想到艾情，心中仍不免泛起苦涩。

他自嘲地笑了笑——这不正是自己选的路吗？又在遗憾什么？

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请进。"

许诺推开门，怯生生地站在门口。

"怎么了？"吴白柔声问。

她咬着嘴唇，犹豫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吴白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慢慢说。对我，你什么都可以说。"

许诺坐下后，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说："今天……你们和外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吴白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他温声安抚："别担心，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许诺连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我觉得哥哥说得对，我现在好多了，你应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吴白惊讶地看着她——他原以为她是害怕被抛弃，没想到竟是来劝他追求艾情。

"别想太多，"他轻声说，"在你完全康复之前，我不会考虑自己的事。"

许诺轻轻拉住他的衣角："我真的已经好了！今天我还和年年一起去逛街了。左叶也说我的情况很好。"

吴白敏锐地捕捉到什么："你知道左叶是医生？"

许诺点头："我之前只是怕生，又不是傻。她看我的眼神总是很特别，后来我鼓起勇气去问她，她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她抬起头，眼中盈满感激，"真的很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正因如此，我更希望你能幸福。"

吴白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是啊，我们诺诺最聪明了。但你要知道，如果我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以后可能就不能像现在这样照顾你了。"

许诺用力吸了吸鼻子，强忍住眼泪，声音哽咽："我知道……但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过得不幸福。"

她低下头，声音越来越轻："我不记得五年前的事，不记得妈妈。但我知道她是为了保护我才去世的。还有叔叔……在遇见你之前，我的世界里只有他。可他为了照顾我，和女朋友分手了。都是因为我，他才没能得到幸福，最后还……"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吴白："我不希望有一天你也会这样。我希望你好好地，永远幸福快乐。"

吴白轻轻擦去她的眼泪："不会的。你妈妈和叔叔的事都是意外，和你没有关系。等你能够独立生活了，我会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别再胡思乱想了。"

"可我已经好了呀！"许诺急切地说，"你要是不信，我们明天就去问左叶！"

"我相信你。"吴白注视着她的眼睛，"但你现在还需要有人照顾。你也该相信我，我不会让自己过得不幸福。"

许诺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你真的……不觉得我是个累赘吗？我真的没有拖累你吗？"

"谁跟你说的这些？"吴白语气骤然严肃。要是让他知道谁在背后乱说话……

"没人跟我说，"许诺连忙解释，"是我自己听到一些事猜的。"

"你听到什么了？"

"我听说……你打职业比赛是因为她，你喜欢她很多年了。要不是因为我，你们可能早就在一起了……"

吴白沉默良久。就在许诺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缓缓开口："我进入这一行确实是因为她。她的认真和执着，像一束光，让我看到了人生的无限可能。"

随着他的话语，许诺的头越来越低——果然是她拖累了他。

但吴白话锋一转："可我选择帮你，也是真心的。曾经的我漫无目标，因为她找到了方向。而看到身处黑暗的你，我就想起了从前的自己。我想把你从黑暗中拉出来。"他托起她的脸，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所以你永远不要觉得自己是拖累。是你让我明白，原来我也可以成为别人的光。"

许诺怔怔地望着他，突然绽开一个带泪的笑容："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但你也要答应我，等我完全好了，可以照顾自己了，你一定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吴白郑重地点头："好，一言为定。"

两个曾经在黑暗中徘徊的灵魂，在这一刻达成了最温暖的约定——不仅要让自己走出阴霾，更要让对方拥抱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