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张公子怀抱着夕夕穿过大厅,前厅,直奔大门口,如履无人之境。
夕夕憋着一肚子疑问,看着官衙里的人分几路鱼贯而入,便不好过问,只有一路默默无语。
临到大门口,一个小官兵匆匆跑到张公子跟前,举手便作揖,张公子递了个眼神,那官兵便凑上耳朵,他俩叽里咕噜说了几句,夕夕只听见孟瑶的字眼,而后小官兵递上了一件斗篷行了礼便跑了。
“得罪!”张公子对着夕夕耳语了一句,还没等她回过神,夕夕被轻轻抛向空中,重又落回张公子怀里时,身上已经被一件狐皮斗篷包裹住了,只露出她的半张粉脸。
张公子十分满意带着身后人大步流星走出了青楼。
渐渐的,路上已经看不见官府里的人了,夕夕安耐不住,将头蓬向下扯了扯,冲着头顶上方的人,问其端的。
“请问,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吗?”
“我你也认不出了?”
“你不说我怎好确认是呢,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就是我认识的那个人的。”
夕夕刚说完,头顶上的男子突然低下头,吓得她肩头一紧。
“早入半缘分务重。”
“嗯?晚吟多是看山回。哇,幸好我知道这诗句,果真是你吗,晚吟,可为什么,”夕夕看他做了个嘘的表情,压低了嗓门继续问道,“可你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
变做张公子的江澄将夕夕放下,此处是青楼前不远的一处街角,灯光若有若无地照向这边,夕夕紧紧盯牢对方,生怕他再次不见了。
“此事说来话长了。”
“我不管,你先挑主要的说。”
“嗯,那日我几乎抓到你,就在你消失不见前,但前方似乎有人挡着道,所以没有来得及随你进入镜面。而后我就落到这个城镇来了。
这里是哪里,我也不知,但是这不是我所经历过的过去,因为我来的时候并没有成形,或者说只是缕魂魄而已。”
“哎,怎么会这样,那你怎么到这位公子身上的,难道说,张公子,他死了?”
江澄噗嗤笑出来,忍不住掐了一把夕夕的小脸蛋。
“可不能胡乱揣测,人家张大人活得好好的,还是这座城镇新上任的父母官呢。我呢,也是得到他的允许才代为他做些事情,作为回报,他的身体就借予我了。”
“身体都可以借,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夕夕眯着眼审视起来。
“小鬼头,哪里有。如你所见,无非就是这里的一方恶霸,欺行霸市,又私自开底下钱庄与黑市,闭人生意之门,绝人糊口之计,不知多少人家因此家破人忙,妻离子散。这位新上任的张大人是个有抱负的年轻人,怎能就此罢休,一来正巧这事让我碰上了,二来我得到了你的讯息,便想用这替代的法子一举二得,结果就如你看到的了。”
“哦,你是说那个赵家人吧,之前我还听孟瑶说,原先那位花魁姑娘就是这么被卖进这里的,今天那黑衣人就是她的未婚夫呢,哦,所以,你没有让人抓他们,他们现在呢?”
夕夕伸头张望着。
“我让他们都走了,想必他应该知道自己未婚妻在哪里了。原来孟瑶也都和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