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热闹的城镇越来越模糊了,好像虚无缥缈的海市蜃楼,走进一看,只不过是南柯一梦。方才百姓喜悦的笑脸仿佛还历历在目,夕夕一时半会忘却不了,默默地坐在塌上,头深深地埋到膝盖中间。
江澄悄悄挨着她坐着,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她的背,起初也不多说,只等她心情平复。
“晚吟。”
“嗯?”
“你说这样做到底好不好,孟瑶他醒后,发现只是一场梦,会不会很伤心?”
“嗯,你也可以换一个角度去想,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们来到的不过是他幻想的美梦而已,实际本就不存在,所以也没有失去什么。况且,孟瑶他以后也十分了得。”
“嗯?难道你知道他的未来,你怎么知道?”
江澄将夕夕扶正面对着自己,手指点着她的鼻尖,轻轻刮了一下。
“你是真记性不好,还是过糊涂了。你想想,你到莲花坞的时候,都已经是听学过去很多年了。”
“啊!还真的是,大概我们在云深不知处太长时间,都忘记了晚吟你都已经是大叔了!”
“嗯?你说什么!”
夕夕捧着肚子大笑起来,不知为何,晚吟皱起眉头就特别可爱,她忍不住就想调笑一番。
“好呀,你有胆子捉弄我了,看我不收拾你。”
说完,江澄便在她的腰间腋下挠起痒痒来,夕夕顿时软作一滩,浑身花枝乱颤,眼泪汪汪地直喊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晚吟青春不老,还是如花少年,别挠了,我要痒死了。”夕夕嚷嚷着,顺势钻进江澄怀里,好让他动不了手,江澄叹了一口气,总算这个小祖宗没有那么失落了。
“下次还敢吗?”
“不敢了,不敢了。”夕夕狡黠地在江澄怀里偷笑,下回她当然敢,只不过一定做好防护。
“对了,晚吟,你说孟瑶今后十分了得是什么意思,可以和我说说吗?”
江澄眼神空洞地向着前方望去,心中不免波澜起伏,思绪万千,不知从何说起。
“他的父亲大概你已经猜测到了,便是兰陵金氏的宗主,金光善,我们离开云深不知处的时候他与阿爹一同前来的。”
“金光善?”夕夕对这个名字还是十分陌生,努力思索了片刻,好像是在孟瑶与他母亲的只言片语中听到过。
“嗯,没有错,孟瑶是金宗主的外子,当时也就是我们刚离开的那个时候,金宗主一直没有承认他的存在。直到后来的射日之征,他立下奇功,终于被金宗主认可回到了兰陵,后来他也坐上了宗主,还被推举为仙门百家的仙督,名声大噪。”
“哦,原来是这样,那孟瑶就姓金了吧。”
“是的,他现在名为金光瑶,号称敛芳尊,他与怀桑的兄长也就是清河聂氏宗主还有泽芜君并称三尊,远近闻名。”
“原来孟瑶,不,金光瑶后来成了这么大的人物,那我刚才太妄自菲薄了,白替他伤心了。”
“所以是福是祸,你我都无法捉摸透,只能是感慨一番。”
“晚吟,那你羡慕吗?这样的低落后又大起的人生。”
“为何?我只要莲花坞好好的,家里人都幸福安康,这比什么都重要,其他的,顺其自然吧。”
一阵暖意涌上心头,夕夕靠在晚吟的肩上,脸上堆满笑意,也许就是这般真实的晚吟才如此吸引着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