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夕哪里还有心思冥想,急忙忙的梳洗完毕,亲自去客栈后的厨房里巡视。
“夫人,这都是谁来了,您要备那么多菜?”老板娘将整个后厨都调动起来了。
夕夕提起一盅盖,鼻尖顿时盈满翡翠甜羹的香。
“家人,许久未见的家人……”
仿佛这句也盛满了回忆的香气,夕夕满足地弯了弯唇角。
不一时已齐集一桌佳肴,虽非珍羞甘膳,也绝对够家里这三个男子享用了。
“夫人,来了,来了!”那门生又一阵小跑,这回他长了记性,奔至门口顿了顿,将夕夕迎了出去。
“你头顶的包?”
“不打紧的,夫人。”
“回头我给你找个药膏,堂堂江家子弟啥都不能输了人去。”
“是!夫人!”门生胸口暖暖地,乐颠颠地跟着夕夕身后来到酒家门口的青石板街上。
夜风夹杂着露水的潮气,一层层推开夜空中的涟漪,零碎语声渐渐随风飘飞入耳。
“是阿澄!”夕夕自顾自呢喃着,兴奋地朝那熟悉的身影挥着手。
他的长袍在风中鼓荡,紫色的暗纹在月光中缓缓流淌,江澄带着独有的矜贵凄冷气质向她走来。
只是边走,还不忘叱责身旁垂头少年。
“说你几句就跑没影了,你是大小姐吗!脾气倒不小。”
“我,我那不是看见舅舅怕了嘛……”
“你怕什么!还是心里有鬼?弄得这一身乌七八糟的,活像在泥地里打了滚,你现在是真的能耐了!”
“舅舅,我不是三岁小孩,别老拽我了!”
“什么!我还管不了你吗?你就算三是岁,我也照样拽你!”
夕夕掩口,怪不得没有注意到阿澄身边的阿凌了,简直像个泥犊子,暗夜里自是认不出了。
“阿澄,阿凌,回来了。”
几下没挣脱开江澄的金凌正暗自神伤,果然差舅舅不是一星半点,见到夕夕,那小嘴倏地咧到耳朵根后,甩着膀子没羞没臊地嚷起来,反正晚上的街巷里没旁人,就是丢的也是舅舅的脸。
“舅母!舅舅欺负我!”
江澄剑眉微敛,心中不由暗叹,这不就是三岁,装什么大人。
“天那,小祖宗,你去哪个泥地里撒欢了,连仙子都比你爱干净,你带公子到后面洗漱换一身吧。”
“哎,夫人!金公子请随在下来……”包子头门生带着金凌往店里去了。
夕夕这才得空环住江澄的细腰,仰着粉脸蛋将她夫君的全貌装进眼底,眸子里星星点点满是重逢的喜悦。
突然她想起,还有一个人不曾出现,便询问到:“阿澄,我听说还有人回来了,他……人在哪里呢?”
江澄顿时眉尖一蹙,面上一片阴霾,眼眸像萃了冰一样朝身后一瞥,低喝道:
“还要我请吗?仙子,带他进来!”
说着便拉着夕夕迈步朝店里走去。
江澄衣袂翻飞地离开时,恰好将他身后之人让了出来。
那青年男子一身黑衣劲装,身材纤长挺拔,长相极为俊美,正是大梵山上夕夕遇到那个名为莫玄羽的公子。
此刻他的面具已经摘去,身边坐着金凌的仙子,正哆哆嗦嗦地站在那里,当抬头看到夕夕时,怔住了,目光已不是当时的顽劣泼皮,隐隐含着复杂。
夕夕拽住了江澄,心几乎要飞了进去,但是脚步却钉在原地。
人生的缘分真是奇妙,也许从前的不够完满,应该说,对于许多人来说,都可称之为劫数。
这劫数结束的时候,应该就可以回归原本命数了吧。
“魏大哥,回来了!”
魏无羡那混合了恐惧,不安,喜悦的面庞终于挤出一丝苦笑:
“嗯,回来了,可惜今天失手了,没打到山鸡给你。”
顿时有股热流在胸臆间泛起来,夕夕压下鼻尖的酸意,俏皮地昂起头回答到:
“这里根本就没有山鸡,要打你就回云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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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非常开心,同时我也觉得要更加努力才行,我好继续好好写下去,再次感谢,范围这几天会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