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湿滑,夕夕好不容易找了一片干燥处将魔镜固定住。
若非此处客栈位于小镇闹市口,一个大活人趴在屋顶上太过于明显,夕夕才不愿钻进镜面中。
“我只是恰好路过。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镜面涟漪荡漾,映出了瓦片三人对峙地画面,那人就是清河聂氏现任宗主,聂怀桑。
他还是老样子,此时真看着蓝忘机丢在案几上的织物嗫嚅着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捂了捂他缺了一片的袖子,用上他的杀手锏,一问三不知。
在魏无羡和蓝忘机的紧逼下,聂怀桑才不情不愿地讲述一段关于他家祖坟,也被当地人称之为吃人堡垒的地方。
聂怀桑磨磨蹭蹭地道来,夕夕稀里糊涂地听着,心中犯难,魏大哥这都和蓝二公子到底在探问什么呢?
不论是否有用,夕夕阖眼,纤纤玉指点在额间,瞬时将瓦片下三人交谈讯息一齐汇入脑海中。
但有一人引起了夕夕的留心,那便是聂怀桑的大哥聂明玦。
在云深不知处的时候,学子们都知道聂怀桑是被大哥逼着来听学的,长兄如父,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当时的聂宗主,但对于这位哥哥的苦心还是唏嘘了几分。
大概是因为她从小就爱和几位哥哥还有阿澄,魏无羡他们玩,哥哥,兄长之类的字眼简直是人世间最可亲的存在,也是她呼唤得最多的。
推断时间,过去了十几年了,怀桑的大哥年岁再大不过人到中年,难道也是如怀桑口中说的走火入魔,暴体横死呢?
聂怀桑从袖中取出一块蒜头大小的白石,递过去道:“两位可以看看这个。”
夕夕也跟着好奇地研究起来。
魏无羡接过那块白石,仔细一看,发现石粉之中露出一点白色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人的指骨。
夕夕倒吸口凉气,这堪比看法医在线了。
定神继续听聂怀桑说道 “那位……金小公子嘛……不知用什么法子在墙上炸开了一个洞,这么厚的墙他也能炸开,身上必然带了不少法宝,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原来金凌竟然只身去了这么危险的地方,当真在大梵山成了名有了底气了吗?那个祖坟是人能随随便便闯入地吗?
虽然听聂怀桑地意思,那里是祭刀堂,那就是更是阴煞之气盛行所在了,金凌竟然还贸然炸了那里,说不定恶诅痕就是那时候染上的。
金凌的事总算弄了个明白,这回就算是作为舅母也定饶不了他。
这回若不是他的灵犬立功,而魏大哥和蓝忘机又刚好路过……
刚好路过?夕夕突然对自己这句既定事实的话产生了怀疑。
世上哪里有那么巧的事,大梵山一别,似乎发生了很多的事,魏大哥没有第一时间回故乡云梦,而是和蓝忘机就是带着某种目的找寻着什么。
一道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般的人影,在沉黯的夜色中一点点地接近他们所在酒家,魔镜隐隐有了知觉,轻轻地颤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