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一阵波动,周围已有裂纹隐现,江澄紧紧搂住夕夕,最后一道三毒剑影划空而过,他们终于冲破而出。
只是跌落的地方不在衣橱而是在屋内大厅里。
两人惊魂未定,江澄房门忽地被拉开,寒光起落间,一把冷冰冰的剑头指向了江澄的胸口,两人屏息,眸底皆是一凝。
“我道是哪里来的毛贼,原来是你们俩啊,我说大半夜的屋子里怎么没人,你们去哪里玩……嗯?夕夕你受伤了?”
魏无羡收起长剑,刚想调侃几句,目光却被缺了一角衣袖的手臂吸引住了。
他敛起了所有表情,神色凝重地蹲了下来,只见江澄和夕夕一脸疲态,全没晚宴时的精神抖擞,烛火的映照下,不难看出手臂上的淤痕。
江澄眉骨跳了跳。
又见到了故人,而且不是换了皮囊的那个。
继而,他眉头一皱,闪过些许不耐烦和焦躁,别开目光:“行了,别看了,先起来再说。”
魏无羡“哦”了一声,怏怏地拉着江澄起身,江澄再将夕夕给抱了起来:
“你去弄点热水来,还有你的金创膏也留下,对了,热水你就说你要用的。”
“哦,你们到底干嘛去了,有事怎么不喊我一声的。”魏无羡嘟嘟囊囊地掏出了自己的金创膏后便应声出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江澄这说话语气怎么越来越横了。
将夕夕放稳在她床榻上,再看向那伤势,胸口那缕不平心绪,陡然又翻涌了上来,握着她小手的掌心略颤抖了下。
夕夕慌忙伸出另一只小手,想遮住江澄的双眸:“没事的,阿澄,看着吓人,其实已经没那么疼了。”
却被江澄摇摇头,温柔地握住,眸底全是怜爱和深深的悔意。
此时魏无羡捧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望着深情款款的两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绞干了毛巾递给了江澄:
“喏,现在可以说说看了吧,你们究竟遇到什么了?”
江澄拿着毛巾轻轻擦拭受伤的手臂,夕夕咬紧了唇瓣,手臂下意识往回缩了缩,江澄只好再轻柔些,不敢加一分力。
“这里有人下了结界,把我们困住了。”
魏无羡一惊:“什么人敢在聂家下结界?难道……是那薛洋?”
“薛洋?哦,对,他也是在此处的。”时间有些久远了,彼时的江宗主头脑还有些混乱。
“你真不是给打傻了吧,他当然在此处,夕夕,我问你,你怎么弄伤的,和谁打架了?”
看着一脸严肃的江澄,魏无羡差点有种错觉,这人不是吓傻了就是……变了魂魄了吧,老气横秋的,索性他就换个人来问?
夕夕心中一晒。
谁也不愿意一遍遍揭开心中的伤疤。
纵使再坚强的灵魂也会有片刻的软弱吧。
“我觉得不像是薛洋,但是肯定与阴铁脱不开干系,温家,我们要提防,也许明天就会来。”
那白雾可是号称夕夕的哥哥,而且还“好心”地预告了温家的动向,原来温家人在去莲花坞前,已经在聂氏这里走过一遭了。
“来就来吧,也不必怕。”江澄缓了缓,将金创膏抹在夕夕手臂上,顿时夕夕感到一股清凉之气穿透百脉四肢,洗涤身体中所有的伤痕。
“哎,这才对嘛,没什么可怕的,”说着,魏无羡的眼神突然黯了黯,看向窗外,似是自言自语道,
“还好,蓝湛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