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下沉去,乱葬岗中深蕴的秽气贴着光柱壁渗了出来,时而冰寒无比,时而滚烫灼人。
夕夕终于理解了一个词:地狱。
地狱大抵就是这样的吧,还未见全貌就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吓得停止了流动了。
一个人的探险,注定孤独和恐惧将相伴左右。
再往下走,光柱里的光芒就越来越弱了,她已经无法再下降了,否则她自己就会有生命危险。
她停下脚步,围着光柱转了一圈,
面对那些围拢过来的怨灵,她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害怕了,此时她更心焦的是,从这个高度是否可以找到魏大哥。
“夕夕?嗯?是你吗?”
突然那些怨灵像是被人赶跑地飞蛾,四下散去,而光柱前留下的唯一身影正是她要寻找的人。
她扑到光柱壁上,才想开口,才发现喉咙像堵着一团棉花,开口就噎住了。
这个胡子拉碴,蓬头垢面,浑身血污的人是谁?
是那个恣意潇洒,荣貌俊美的,成天一口一个云梦好玩,可以偷莲蓬打山鸡的魏大哥吗?
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汩汩地流个不停。
魏无羡定睛一看,着实吓了一跳:“我去啊,还真是你,这这这……你不要命了吗!等等,你是怎么下来的,江澄呢?他现在恢复了吗?”
虽然前言不搭后语,说话的感觉还是魏大哥,但是语气明显老成了许多,声音也是沙哑的。
看到玩闹大的小伙伴这幅惨烈的模样,夕夕心中一阵瑟缩。
虽然她并没有真正理解魏无羡说的意思,但是不妨碍她来这里的目的。
她的掌心贴在光柱上,一字一句回答道:“阿澄很好,他让我来接你回家。来,我来拉你进来。”
魏无羡犹豫着缩回了手,人也离开了一些:“我……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
夕夕诧异:“哎,为什么,这种地方还是人待的,我们赶紧走!”
“你干嘛这么着急?”魏无羡脸一沉,似乎开始警惕起来。
在忍受了一连串常人无法体会的痛楚后,他能够感知眼前的夕夕是完好无损的人而非这底下一堆冤魂。
也就为江澄更加担忧了:“那个……江澄的金丹……可好。”
“嗯?你问这个做什么?”夕夕一愣,金丹的话题她听到的不多。
最多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总是与化丹手温逐流联系在一起,魏大哥怎么在这种时候提到江澄的金丹呢?
那点从记忆深处呼啸着冲破大脑细胞的回忆冒了出来。
夕夕突然想起在莲花大战前的那次提前定时穿越,她和江澄一同看到江家覆没的那一夜,江澄似乎就曾经痛苦地抱着胸口,一遍遍念叨着“金丹”。
但实际上他的金丹完好无损,当时两人都觉得莫名其妙。
难道这件事不是空穴来风,围绕着金丹,还有秘密?
魏无羡同样也诧异起来,只好试探着问到:“他没和你提吗?算了,反正他以后也会告诉你的,你心里有儿做个思想准备,他好面子,换了金丹不知道会如何,如果他对你发脾气……”
“等等!魏大哥,你刚才说什么?阿澄换了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