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将那蒙面人抱得贼紧,现在因为知道金子傑是金子轩的堂弟,这一路上可把夕夕累的。
想抱不敢抱,只能虚虚地搭在他的胯骨旁,到了金鳞台,浑身的骨头都散架子了,如果给她一张床,她铁定能睡她个三天三夜。
但是首要的还是要去见金夫人。
令夕夕纳闷的是,当她坐着云轿往高高的阶梯上飞去时,她竟然觉得金鳞台好不热闹,耳畔隐隐约约听到一些悠扬的乐声。
现在理应在如火如荼的射日之征的征战中吧,兰陵金氏家为何如此热闹。
她好奇地向金子傑询问:“今日府上可有喜事?”
金子傑点头:“是的,今日是我堂哥金子轩的生日,这些应该是我大伯和伯母置办的了。”
原来好巧不巧的,回来的时候正好撞上了金子轩的生日了。
不知姐姐江厌离可否能来参加。
应该不会了吧,如今姐姐应该还在眉山吧。
夕夕陷入了深深的惆怅中,自认为有金子轩的地方就应该就姐姐才对。
临近高台处的大殿,觥筹交错,丝竹齐鸣之声也越来越强了,而此时高处却传来了一阵聒噪声,与高台处喜悦的气氛不相吻合,夕夕不免凝目看了一眼。
这一眼她看得足足怔愣了数秒才急急地喊停了云轿。
“怎么了,苏小姐有事吗?” 金子傑不解地也跟着探头望了一眼,而后眉头就皱了起来。
夕夕把话在心里走了好几圈,这才小心翼翼地询问:“那个人……是不是孟瑶呀。”
金子傑大疑:“苏小姐认识那人?”语气间满是不屑。
这也是夕夕为何如此小心谨慎的原因了。
孟瑶的身份在兰陵金氏家有些尴尬,只是不知道他今日来是为何。
“是的,此前我与江公子还有魏公子在清河聂氏有遇到过孟瑶,彼时他很受聂宗主的器重的。”
至于之后他离开不净士的事情,她也还在疑惑中,就暂且不提了。
“原来是这样,” 金子傑略有所思,然后叫住身边的跟班,“你,去问问,他今天来干什么?记住,别没事找事,今天是大公子的生辰,不得出事。”
小跟班连连点头便上前去打听去了。
云轿在一侧停稳,在错落的巨大圆柱后,夕夕看到了久违的熟人,此时他手中似乎拿着什么物件,面上的表情也是十分谦和。
大约谈及的事情是他心中最艰难的那一部分吧。
不一会大殿里走出来一个金家家仆模样的大汉,金子傑差出去的小跟班正往回走呢,就看见那大汉直直走向孟瑶,二话不说,抬起就是一脚:“好你小子,今天什么日子,宗主说的话当耳旁风了!”
孟瑶的小身板哪里经得住大汉的一脚,连连打着趔趄,一不小心踩空,从金麟台上踹了下来,从最上面一级,一直滚到了最下面一级。
夕夕惊得连呼叫都忘记了。
而那小跟班似乎也觉得自己没啥可解释的了:“公子,就是这样,他来认亲来的。”
孟瑶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往高台处望了一眼,耀眼的阳光模糊了他身形的轮廓,他什么也没说,抹掉了额头上的鲜血,拍拍身上的灰尘,背着行囊就走了。
谁能想到就个把月后,他就逆转翻盘地坐上了金家的家主之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