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铜炉上香气如丝,袅袅地腾空,弥漫开来。
夕夕望了望身后紧关的房门,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夫人说的可是温……”
虽并未点破,但金夫人还是心照不宣地点点头:
“他入宫早,也是方便照顾自家人,后来林家上来了,巴结着温若寒,他本是留作日后对付林家之用,只是没料到,林芸菲自作主地把你掳走了,这消息要是晚出来一刻……那我今后就真的无颜以对你姑母了。”
原来平时阴阳怪气的温荣,竟然是在关键时刻救了她的恩人。
她这看人的眼力还是没有练到家啊。
既然逃出来了,金家自然不是夕夕的最终目的,她挽起金夫人的胳膊,略带些讨好地口气问到:“夫人,您可知江公子,现在在何处?”
金夫人微微一笑,眼神中尽然是欣慰:
“江家还是有福气在的,江澄这孩子不错,一直在想方设法地一边讨伐一边召集新的门生,只是这会不知去向何方了,大约子轩知晓,待会出门的时候问他就行。”
“那……我可否现在就去……”一刻找不到江澄,夕夕也没心思在金家待着。
金夫人满脸的不舍,她知道夕夕询问后大约就要离开了,以后也不知道何时再见面了。
本来这儿子的婚事好好的,金、江两家结为亲家,她来回走动也方便。
但是儿子不争气,就算她再雷霆手段的,如今江家还未完全重整旗鼓,她那个外表花心内心玲珑的一家之主又怎么可能再次接受江厌离。
她叹了口气,唇间依然带着慈母般的微笑:“去吧,其实,生日宴席一结束,子轩也要返回到征讨大军了,不行就让他带着你,去找江公子。”
夕夕点点头,幸好自己上金鳞台的时候没有多嘴。
临出门的时候,夕夕仿佛想到什么,转身问到:“夫人,小女冒昧想问一下,您是不是也和姑母一样,在我很小的时候就遇到我了?”
能让仙门大家的主母营救,就好友亲眷的关系,似乎分量不太够。
金夫人没有讶异,反倒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呵,我还真担心你不问了,我也不晓得如何开口,不过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你是我和阿鸢一同发现的,发现的时候,情况非常不妙。”
夕夕好奇地瞪大了眼:“如何不妙法?”
金夫人拉住夕夕的手,依然柔滑的掌心格外温暖:“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你听听就可,我和阿鸢结伴路过一个村子,忘记名儿了,瞧见湖边一阵热闹,还有小姑娘的哭喊,我们走近一瞧,竟是有人把一个小姑娘放到笼子里投入了湖中……”
夕夕倒吸了一口凉气。
金夫人继续道:“后来听周围人议论,说是家里死了个男娃,算命的说是小姑娘给克死的,若不淹死她,男娃永世不得安宁,他们家也甭想再有后了。”
“阿鸢水性好,一下子就凫水去救你了,救上了我们就带你离开那里远远的了。”
夕夕结合过去的情况再拼凑起苏墨所叙述的,大体对上了。
这一次应该是他们俩最后一次孽缘,苏墨早早死了,原本夕夕一同归去的话,两人的尘缘就算了解,今后就看天运了。
但是她被救起来了,因此苏墨的魂魄也无法得到安息,就开始鬼迷心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