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看着图纸有好一阵了,夕夕不敢扰他,百般寂寥地陪在他身边。
最近他叹的气比夕夕在莲花坞一整年看到的都要多。
再这样下去,他都快成效老头了。
夕夕就在身后歪着脑袋想,江澄要是老了该是什么模样呢。
那轮廓分明的五官,狭长的细眸,那怎么也是个俊美的老头才是。
可在看看自己,好像无论在那个时空,面色容貌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
夕夕越想越惊恐,一把从江澄身后抱住了他,把江澄给惊得一跳。
“怎么了,好端端的,你别说这营帐里有老鼠,我进来的时候可仔细检查了,连老鼠脚印都没有。”
夕夕嘟着嘴抱怨道:“我梦魇了。”
江澄哑然失笑,顺势便转过身来,将小人儿楼在怀里,轻轻抚慰道:“我都不知道,醒着还能梦魇的,说罢,梦到什么了?”
她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在想象他老的时候的模样吧。
便胡诌了个理由:“我梦到这个仗总也打不完。”
江澄的手微微一滞,继而一把握住夕夕的肩头,十分确定地回答道:“快了,我们这里的仗就在这两日就结束了。”
“真的吗?”夕夕抬眸,正对上江澄的双眸。
连日的激战,让江澄的双眸都凹陷了下午,眼眶周围都乌青了。
关键是那双夕夕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少年般的意气风发的眼眸,如今也变得如同一汪深潭,更加幽深了。
里面似是有浓雾般的忧愁,如何也吹不散。
也许这就是所谓长大的意味吧。
夕夕与这样的江宗主也生活过多日,非常清楚此时羽翼尚不够丰满的他,已经扛起了整个家族的命运了。
哪里像她,如果是在现代社会里,她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而已。
江澄以为夕夕想家了,便再次肯定了这个说法:“是的,因为金宗主的到来,琅琊这里的实力已经足够反超温家的驻兵了,夕夕,我们很快就要回家了。”
夕夕努力挤出一丝微笑:“那太好了了,我们也不用在这里受气了。”
姐姐江厌离似是受了些打击,成天只有用更加忙碌来消除内心的失落。
而魏无羡……
夕夕刚想到他,就见魏大哥兴高采烈地走了进来。
“你又打了东西?”江澄一闻他身上的味儿就知道。
“打了,一只大獾,我拿去让师姐在后厨做上了。”
江澄瞥了一眼魏无羡空荡荡的腰间,皱了皱眉头:“你又没带剑?”
看来魏无羡不带剑出门已经不止一次了。
“杀野味而已,用不着剑!”魏无羡绕到江澄看图纸的地方,也仔细研读起来。
遇到关于随便剑的问题,魏无羡总是能完美地搪塞过去。
江澄见他没有剑也没有太大危险,这么多些天下来,人也是好好的,便只好作罢。
夕夕听在我耳朵里便也多了个心眼。
才刚到这个世界时,她看到的魏大哥,就是只佩陈情笛,而没有佩戴任何宝剑。
现在看来,应该是从乱葬岗出来时就是如此了。
去了一趟乱葬岗,他似乎已经向过去告别了不少了。
“哟,江澄,照这样下去,我们明天就可以回去了吧。”
江澄淡淡地点点头:“嗯,回去了,是该回莲花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