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苏墨这样一个生生世世生都只能是孽缘关系的人抓住,夕夕心中怎能舒畅。
若不是想知道他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夕夕早就将他的手打断了。
嗯?
突然夕夕发觉了一个严重的问题,直到通过了不长的一段甬道,她的人才微微清醒了些。
然而血腥气也更加浓厚了,夹杂着各种腐臭,令人作呕。
夕夕捂着胸口转身干呕了几下,使用了江家的避水术,这才缓和了过来。
没有了气味上的刺激,夕夕也好专注于刚才的惊讶发现。
昏暗的地火殿牢房里,苏墨也终于露出了人形,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英俊少年的模样。
他穿着与孟瑶同款炎阳烈焰长袍,容颜俊美异常,在幽暗的光线下,他薄唇微微勾起,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邪肆中带着狂魅的气息。
“好妹妹,是不是被哥哥的模样给迷住了,就像……从前无数次相遇一样?”
声音像是嗓子里塞了一颗糖,细长而尖利,腻得夕夕全身肌肤顿时起了鸡皮疙瘩。
她眯了眯眼,好把眼前不再是白雾的苏墨仔细看清楚了。
的确没有错,他千真万确是那团白雾后显现的影子,而眼前也确实是他的肉身,灯光下也有了一丝残影。
夕夕一抬脚,才发现地面上早已经被血污积攒得粘腻不堪,走路都像踩到泥潭里,费劲得很。
她不相信这是牲畜的血,所以语气就更没那么友善了:“你怎么会有人形的,这里的……是哪里来的血?”
苏墨冷哼一声,慢悠悠地抬起自己的手臂,好像欣赏一件宝物似的抚摸着自己雪白的手臂:
“妹妹你好无情啊,看到我有了人形,不是应该第一时间表示祝贺的吗?不过算了,你向来对我就没好感,你呀,就是个冷石心肠,也不知道怎么会有人看中你的。”
“谁看上我也与你无关,快点回答我,这里的血是哪里来的,是不是你在为温若寒研究什么东西。”
苏墨更加得意了,不住地啧啧称赞:“妹妹真是聪慧,也不枉我这些日子来的辛劳,这阴铁修复的事总算是有点眉目了。”
夕夕上前一步,想去揪住苏墨的衣袖问个清楚,却被他像个泥鳅一样滑走了。
有了人形的他依旧狡猾的很。
“你说什么,你把阴铁修复好了,我可记得温若寒的阴铁可不全啊!”
苏墨哼笑了一声,摇摇头:“我说妹妹啊,你怎么那么教条,神器这种东西全有全的修炼法,不全也有不全的修补法,既然这还缺了一块,而宗主又要得紧,那就只能用些权益之计了。”
“什么权宜之计?”夕夕看了看地面上的血迹,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血祭。”
“血祭?你这是……杀人了!”夕夕印证了自己的担忧,几乎咆哮了起来。
苏墨道:“可别说的那么直,在没有凑齐四块之前,这只是权益之计,而且这也是宗主授意的,可不是我故意要用他们的血。”
夕夕追问:“谁的血?”
苏墨拂了拂袖,笑道:“自然是宗主的手下败将了,哦……对了,今天好像还有一位贵客要运过来,虽说有些不好意思,但托宗主的福,我才有了这肉身,虽然还需不停进食……哎呀,我说得太多了,时间快到了吧,你是留在这里,还是陪我去迎接你的老朋友?”
“我的什么老朋友。”
夕夕地心都凉了大半截子了,她真怕听到任何一个与她结识过的人。
“自然是聂明玦,聂宗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