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赶出后厨的周姑姑心中郁了一口气,暗忖,她这趟来果然是对的,就自家小姐的那副软心肠,一定得被这泼辣的苏丫头给欺负了。
站与帘外,周姑姑没有急于离开,而是把耳朵根子贴近,果然听了些有趣的消息。
“哼,真是晦气,这虞夫人都是怎么教出来的,一个女儿家在身子不爽利的时候还拼命抛头露面的,哎呀,这一路上不是和小江宗主……”
原来周姑姑偷听到的便是江厌离问候夕夕这一路来身上可否不舒服。
夕夕是现代人,自然不会掖着藏着,但是在提及江澄的时候,只一部带过,并未说明这一路上来他无微不至地关怀。
就差没抱着她去如厕了。
夕夕还是悠着点了,以免吓到姐姐。
但是让周姑姑这有心人听到了,自然是要拿这件事说叨的。
她总算缓过神来,面上的神色又换了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赶紧往议事厅走去。
路上她把整饬一新的莲花坞再次过目了一遍,心中觉得自家小姐的眼光还真是不错,以前总以为小姐闹着玩。
谁曾想,闷声不吭的江澄竟然在短时间内挑起了江家那么大家业的重任,而且做的是风声水起。
来时的路上她一说是去江家,无人不高看他们,知道她们是江家的亲戚,更是热情有加。
来到议事厅门口,她问门前小修:“江宗主与许小姐可在里头。”
小修昂着脖子,低眉瞥了一眼周姑姑,道:“在里头。”
周姑姑一阵欣喜,她还担心要是小江宗主回来后,不知能否有时间与自家小姐独处。
可刚一进议事厅,里头虽不是一屋子的人,却是厅堂内站人,周围座位上也有人落座,似乎在等待着江澄。
而她家的许小姐,虽坐在离江澄不太远的座位上,但看样子是一句话也插不进的,只有干着急地端坐着。
周姑姑连忙拉过一位小修问:“你们家宗主在干什么呢?”
小修嫌弃地离周姑姑远了些:“议事啊!宗主刚回来,自然是有一大堆事等着他的。”
这倒是周姑姑没有料到的事。
周姑姑略微抬眼环视了一番,还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从服饰看,应是地方乡绅和小户宗门的人,年岁比江澄都还大。
她悄悄地摸到许静仪的座位,她早就已经急得不行了。
“姑姑,你上哪儿去了,丢我一个人在此,阿澄哥又不与我说话,你看这里又那么多人,一批说完,另一批人又填上,等会那死丫头来了,我更没机会了。”
周姑姑满脸堆笑,凑到许静仪耳边嘀咕道:“小姐难道没瞅出来,这是个好机会啊。”
“什么好机会?”许静仪气得瞪了一眼周姑姑。
“那自然是江宗主身边位置的机会,你瞧,现在这里都是些投靠江宗主的客人,你在这里一坐,这不就是明摆着未来宗主夫人的意思嘛。”
许静仪一愣,稍稍一打量,还真像周姑姑所说,这种落座看起来就好像她是一家的女主人一样。
她不过是在认真聆听未来夫君议事而已。
想到如此,她的耳朵根处竟然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