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夕微微一愣,她是从现代社会中来的,的确有不少古代知识缺漏了,但也没听说只是身体有一点不舒服,就不能随意走动了。
周姑姑刚才离开后厨的颓丧样一去不返,反倒有种胜券在握的感觉吗,尤其她还特别强调谓阿澄议事的地方,这让她有些在意。
她微微眯眼,凝着目光不解地盯着周姑姑。
而许静仪把裙子轻轻提起一角,娉娉婷婷地从座位上走了下来,附和道:
“周姑姑所言不错,你们两个下人也是,怎么连自家小姐都照顾不周,别让阿澄哥成天忙碌,末了连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都要过问,真是姨母一不在,全都打回原形了。”
夕夕一下子就找到症结所在了,怪不得她一进议事厅总有种违和感,原来那个虞夫人已经落座的地方被人给占了。
占了还不算,还想借着姑母的威风给她下命令。
江澄起初微微一愣,夕夕身体不爽利的事情他也只托人书信与阿姐提起,除此之外,夕夕并不什么病情。
难道这主仆两人所议论的便是这件事吗?
江澄顿时理解了,在来往宾客的议事厅里,这位表妹突然提及的应该就是女儿家的那种事情。
其中有多少歹毒的意义,他也一并了然在心。
知道了这层关系他还哪里能再有心思和宾客们寒暄,登时眼珠子一瞪,就要向许静仪质问了。
夕夕还没想到这层,但是别人挑衅的意图很明显了。
女子之间的事她自己就能搞定了。
她上前,二话不说,扬起手臂,“啪啪”左右开弓,打了周姑姑两下巴掌。
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使劲儿扇的巴掌还是有些威力的,周姑姑被打得懵了半晌才缓过劲儿来。
她都四十多岁,自家小姐虞二娘都从来没有打过她脸,这面子竟然就丢给了莲花坞,顿时鹰爪扬起,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就要向夕夕挥过去:
“把你这泼皮丫头,竟敢打我!”
手臂还未落下,就魏无羡手掌轻轻一档,就听到轻微的骨头错位的声音,手掌无力地垂了下来。
顿时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响了起来:“啊!我手断了!”
几乎同时,江澄捂着夕夕的耳朵,魏无羡自个儿捂住双耳,而其他宾客料到不到,直呼耳朵吃不消。
“别吵了,这可是议事厅,犯了太岁你可兜不住,还有你那手是自己不小心碰到我脱臼了,随便找个人接上就好,别大惊小怪的啊。”
周姑姑疼得脸煞白的,哪里还顾得上去找人给她接骨。
许静仪见状,气得冲着魏无羡破口大骂:“就是你打断了周姑姑的手,你就是想帮了那个小贱……”
“够了!”江澄低吼道,看许静仪时,没有一丝眼神是向善的,“你和你的人都出去吧,这里我们还有事要谈,恕不留人了。”
许静仪简直不敢相信江澄竟然直接判定了她们主仆二人的错,顿时一脸委屈地反驳道:“为什么她可以留下,我们做错了什么?”
夕夕指了指掌心,义正言辞道:
“就凭她一个下人胆敢枉议我姑母,莲花坞的虞夫人,刚才在别处我已经给她面子了,如今你们又再提及,正好趁这个机会,我向诸位再三澄清,谁让我知道在背后揣测议论我姑父和姑母,我第一个不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