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猎进入到了尾声,陆陆续续有队伍折返会场,那都是满载而归的胜利者,广场上渐渐热闹起来。
观猎台上又是阵阵欢呼声,迎接英雄的凯旋。
坡子上的风猎猎作响,荡起一高一矮两人相同的衣袍,夕夕似乎来不及询问香囊的来龙去脉,就必须得离开了。
在少女转身离开的瞬间,虞继明艰难地开口道:“对不起,我无意于此。这个……我捡到的……”到最后的声音轻如蚊呐。
他何来说话低声下气,恐怕此生也只有这一回了。
夕夕虽然背过身,但回应地却是坦荡荡:“我知道,继明哥不用记挂在心上。”
作为陪伴了十几年的哥哥,虞继明如何不清楚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的脾性?
夕夕不在意的事情向来都抛在脑后,也不在乎旁人眼底是如何看待她的。
她可以这般坦然,但是自己却不能装糊涂,这件事会那么凑巧,虞继明猜测,这与自己的母亲脱不开干系。
自己的母亲从来就不喜欢她,认为她不清不楚的身份让虞家蒙羞,让家族不耻,更是拖累了两个儿子的婚事。
母亲是管家小姐出生,自己也是带着两个丫鬟前来,目的就是给父亲做通房的。
可修真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便是有情人一生一双人,父亲自然是不会接受的,早早打发嫁人了。
所以私下里,母亲总是当着父亲和他们两个弟兄的面再三澄清,不许和这个野丫头过分亲近,更不许有娶进门的意图。
这是他们弟兄很小的时候就被告诫过的。
时过境迁,经过射日之征后,百废待兴,譬如今日来参加围猎的修士5000人,以往的人数是这个的数倍都不止。
不知是否出于次种原因,他的母亲近日松口,希望他可以将这个女孩,他的义妹娶过门。
可若她早些说,他一定会去和表弟争一争的,现在他们婚都定了,说这些又有何用?
但是临出门的时候,母亲又提及此事,并强调,名声不名声的,反正夕夕她已经在虞家那么多年了,外头什么传闻没有?
想到刚才这件事,他料想就光许静仪一个人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她怕他,这是在家门口小溪边时就感觉到的。
所以这次事件极有可能是她们共同为之。
他嫉妒江澄这个表弟,看着闷声不吭么,无所欲求,但对想要的人和事情,向来只做不说,他在最初的时候就已经输了个底朝天。
现在又让他的未婚妻遭次非议,他真不知他会如何对待自己。出于于本心,他其实只想对夕夕一人致歉。
所这辈子,他都不会向江澄道歉的。
他上前一步,非常郑重地将掌心中的香囊递了过去,道:“这既是我捡来的,占为己有便是无礼,还请妹妹海涵,今日物归原主,此时希望妹妹就此作罢,我也不会再提。”
一队骏马带着一众紫袍从坡子下方的跑道疾驰而过,刚巧领头的宗主看到了这一幕。
他并没有说什么,在二人的目光中继续带着丰收的队伍前往广场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