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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之后睁眼看到的第一场景就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
医院消毒水刺鼻的味道充斥鼻腔让人反胃，你挪动了一下手指，身侧的人立刻惊醒，你转过头去看到的是他那张憔悴的脸。
好像，他也快要死了一般。
何必呢，田柾国。
这样的情景，不就是你所想要的吗。
田柾国“醒了……”
田柾国“哪里有不舒服吗？”
田柾国“我……”
乔献“田柾国。”
乔献“何必呢。”
你的话就像是冷冰冰的刀子一样，你知道，你知道这样对于他来说过于残忍，可是结局，还能再怎么改写呢。
你们本身就立场不同，他是差人，他是正义的一方，你是罪犯，你是邪恶的代表。
你杀人放火逼良为娼，做过的错事自己回头都数不清楚，又哪有什么心思求得谁的原谅，有怎么能完好如初的继续活着？
田柾国“我说过了，乔献。”
田柾国“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田柾国“过去的就过去了……”
乔献“可我过不去。”
乔献“我忘不了，田柾国。”
乔献“我忘不了阿贤是怎么死在我怀里的，我也忘不了，忘不了苏致予是怎么夺走我的一切的。”
乔献“你和我，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乔献“我死，才是最好的结局。”
你的手紧紧拽着他的衣领，仰起头怒视着他，眼球中满是血丝，狰狞着，泛着猩红。
他的目光有些闪躲，像是挣扎，在绝缝之中求生。
你知道。
他心中有他的信仰，他面前有他在意的人。
田柾国“医生说……”
田柾国“你是神经坏死，但是经常做康复训练加上手术的话，还有可能再好起来。”
乔献“田柾国。”
乔献“你这样，的确是做得很好。”
乔献“让我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田柾国没有再说话，房间里是死一般的沉寂，你也已经累了，慢慢的松开了手，身体缓缓向后倒去。
你好累了，你已经不想再管那么多了。
这里，本来就没有任何你可以再牵挂的人了。
田柾国“你肯定饿了吧，我去给你买吃的。”
田柾国“你在这里，等一等我。”
田柾国说着伸出手来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下，不知是不是拭去眼泪，你静静的看着他的身影走出房间，缓缓阖上了眼。
只是，每次闭眼，你总能想起来那些场面。
那是金稚欢被丢到油锅里溅起的巨大油花，那是张艺兴临死之前紧紧拽着你的手，那是边伯贤死去之前靠在你怀里的温度，那是苏致予临死之前对你愤恨的眼神，那是金泰亨濒死之际的痛苦呻吟。
以及一些……
其他的场景。
是田柾国在灯红酒绿中对你侵略性的眼神，是在一众之人面前给你的一个拥抱，是在一个饭桌之上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天伦之乐。
还有。
是车子在失控状态下冲进海里之前他紧紧拥抱着你的身躯。
你都已经分不清楚这是现实还是梦境了，已经不知道这些记忆到底是属于你乔献，还是金稚宪又或者是李野的了。
你只觉得，好累了。
好累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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