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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审讯室去看乔献。
她状态不太好，一直在癫笑，不知道是伤了什么阴鸷。
田柾国跟她讲了什么，我不知道。
但是我现在要去跟她说些事情。
乔献“你来了啊。”
乔献“阿sir。”
她似乎是被那暖色的刺眼灯光照的有些神志不清了，眯着眼睛看清面前的这张脸是我之后又嗤笑了两声。
随后她坐正了身子，随后向前探了探身，十指微微抽动。
吴世勋“乔献。”
吴世勋“你为什么做这些事。”
我盯着她，企图从她眼神之中捕捉一些其他的情绪，那些情绪该是忏悔，该是自责，该是羞愧。
但是我什么都找不到。
过往的崇拜、爱慕、炽热的交缠。
什么都没有。
乔献“为什么？”
她似有不解，目光之中除了癫狂还带着几分疑惑，随后她又低下了头，放声大笑起来。
那笑声我听着刺耳。
她的肩膀一耸一耸着，配着她这快要笑断气一般的声音，让我心中发寒。
我接受不了这个样子的她。
吴世勋“你正常一点乔献！”
吴世勋“真的以为自己在癫帮就是癫佬了吗！”
我冲着她大吼着，希望这一声吼可以把她叫醒。
可是我却早已忘了。
她已然在癫帮混迹了十年，十年来连我都被抹去了棱角成了最讨厌的模样。
何况被生活逼得那么紧的她呢。
乔献“你癫咗了阿sir。”
乔献“这十年来我一如既往。”
乔献“可能吗？”
她停止了笑声，微微抬起的脸上挂着一抹极其诡异的笑容，此刻在头顶灯光的照射下妖艳异常。
她的烈焰红唇殷红如血，和她脸上以及浑身都喷溅上的血液一起融洽的相得益彰。
她就像是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罗刹恶鬼一般，贪婪的想要吞噬所有鲜血。
吴世勋“为什么。”
吴世勋“为什么要杀他。”
乔献“因为他杀了我最好的朋友啊。”
乔献的声调忽然放大，令我不自然的皱起了眉头。
她死死的盯着我，牙齿紧紧的咬着，好像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一样。
我从未在她眼神之中看到有如此浓烈的恨意。
这恨意，好像恨不得撕碎一切。
她忽然向前倾了身子，那目光依旧死死的盯着我，剜着我身上的每一寸皮肉。
乔献“为什么？”
乔献“他杀了边伯贤啊！”
乔献“杀了他不需要偿命吗阿sir？”
乔献“你自诩正义这么多年。”
乔献“你告诉我难道杀人不需要偿命吗！”
她的眼睛瞪得老大，如果此刻不是因为双手被束缚住的话，恐怕她会揪着我的领子问我一个底朝天。
吴世勋“杀人是需要偿命。”
吴世勋“可是边伯贤是穷途末路的凶徒。”
吴世勋“泰亨不射杀他的话，他会杀了你啊！”
我抬手猛然拍了一下桌子，气势在此刻也抬高了起来。
我瞪着她，看着她慢慢坐了回去，脸上依旧挂着那抹嗤笑。
乔献“是吗？”
她笑着，一滴泪顺着从她的眼角滑落，唤醒了早已干涸的血渍，向下晕染绽放出一朵血花。
乔献“可是我说了别开枪啊。”
乔献“我说了别开枪！”
她大叫着，声嘶力竭。
我看到她发红的眼眶，看到她死死攥紧的拳头，看到她紧紧咬着的牙齿。
她真的很痛苦。
吴世勋“你知道金泰亨是什么人吗？”
我似乎有些筋疲力竭了，十年来我好像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吃力，疲惫感袭来全身，让我都没有力气说话。
我轻声出嗓，她冷笑一声好像不想回答我这个问题。
她不知道。
吴世勋“他是金稚欢唯一的亲弟弟。”
吴世勋“乔献。”
吴世勋“金泰亨是金稚欢唯一的最爱的亲弟弟。”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也有些哽咽，嗓子就好像要断气一般，这句话断断续续才说出了口。
而她听到那个名字之后立刻抬起了目光，看着我的眼神之中满是震惊，似乎是不敢相信。
乔献“你说什么？”
她出声质问，与其说是在怀疑我，或许更该说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吴世勋“金泰亨是金稚欢的弟弟。”
吴世勋“你杀谁都可以。”
吴世勋“你唯独不该杀他。”
我累了。
我好累了。
她的哭声让我觉得头皮发麻，让我一分一秒也不想再逗留。
我起了身想要走，想要离开，想要逃跑，却被她喊住。
乔献“我招。”
乔献“吴世勋。”
乔献“我什么都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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