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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找我的是田柾国。
他找到我之后，慢慢的蹲下了他的身子，这身躯庞大，将我面前的视线全部挡住。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他的身影其实还是有些摇晃，但是我仔细看了看后，看到了他的脸。
苏致予“小果……”
听到我喊出声了之后，他好像哭了。
他的身形颤抖着几分，随后他伸出手来，轻轻的抚了抚我的脸。
田柾国“姐姐。”
田柾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哽咽，听着让我心疼。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的笑了笑。
我杀了癫仔这件事，瞒不住人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会冲了过去把他杀死，也不知道那把刀是怎么刺向他的心脏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好像是个疯子，好像……
我丢了灵魂。
苏致予“别救我。”
苏致予“你要趁着癫帮乱了之后，好好的做出一番事来。”
苏致予“我们做不到的事情。”
苏致予“总要有人完成。”
我庆幸我还记得这些，庆幸自己还是记得自己身上的重担的。
田柾国没有说话，他把我拦腰抱了起来，随后把我关到了另一间房子里。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每天只是有人来送一顿饭，但是我没有吃。
最后实在熬不住的时候，有人冲进了我的房间，来到我的面前，掰开我的嘴巴，灌下了一碗稀饭。
之后的每一天都是这样。
乔献不杀我，也没有像癫仔那样优待我。
我被她困在这里，一直一直的困在这里。
我的命很长。
比起那些因为身份暴露而惨死的人，是真的长的不得了。
癫仔不杀我，我或许以为他对我有几分情意。
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乔献不杀我。
毕竟我杀了她的挚爱，她的丈夫。
直到有一天，她终于来看我了。
我看着她从门口走进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还是那张脸，没有改变，只不过气质变了。
变得有些冰冷。
变得和癫仔更像了。
乔献“好久没见。”
乔献“你还是那个样子。”
好久没见。
多久没见过了？
我也不知道。
我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见过我长什么模样。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现在是高高在上的癫女，而我，依旧是那个阶下囚。
苏致予“是吗？”
苏致予“你变了不少。”
我冷笑一声，并没有为她的到来而改变什么动弹什么，她也不说话，就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我。
随后，她像是回味到了什么一样，轻轻嗤笑一声。
她那美艳的红唇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狭长的美眸迷离出危险的色彩。
乔献“你怎么会说我变呢。”
乔献“你和我根本就不熟。”
她这话说的对。
我和她本来就不熟，只不过见过两次而已。
第一次的她带着一种破碎的美感，在张艺兴身后站着，眼神里面满是破碎的水晶。
第二次的她卑微到了骨子里，下跪求我让我开口救金稚欢，一言一行，都让我无法忘记。
可她真的高估了我在癫仔眼里的地位。
我什么都不是。
苏致予“是啊。”
苏致予“我们见了面该针锋相对的。”
我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但是她没有接我这个话茬，反而是长叹一声。
乔献“你在癫仔心里的地位。”
乔献“我怎么比得了。”
她又笑了，这次笑带着自嘲的意味，我蹙起了眉头，第一时间想要给她解释一些什么。
但很快这个念头就在我的脑海之中被打消了。
我偏不说，偏要让她误会，偏要看她活在自卑与痛苦之中。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会舒心，我这该死的攀比心才会觉得满足，我才会觉得。
有意思。
苏致予“我也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不杀我。”
乔献没有说话，只不过她的眼神里面再也没有了从前那种破碎的琉璃感，反而尽是藏不住的戾气。
我知道，她坐上这个位置之后肯定会迷失自己，因为，但凡接触过权利的人，都会被它所侵蚀。
权利。
会杀人。
更会吃人。
乔献“是啊。”
乔献“一向最恨差人的他，竟然会一直留着你。”
乔献“他不杀你。”
乔献“给你一个清净的地方不许任何人踏足。”
乔献“好吃好喝伺候着你。”
乔献“却不愿意给金稚欢一条活路。”
金稚欢啊。
提起金稚欢来，我的心总会莫名的抽痛。
有时候我都在想。
金稚欢死的有些太不值得了。
该死的人是我才对。
我没能做出什么大事儿，却连累了她去死。
她是难得的人才。
金稚欢。
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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