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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献要死了。
没有了乔献的港城,在这一刻看起来是那么的干净,因为和乔献一样的那些罪大恶极的家伙,也都一同死了。
她该死,她该死的。
可是,我却知道,我早就对这个罪大恶极罪不容诛的女人起了本不该起的念头。
我爱上她了。
有违信仰的爱上一个罪恶的女犯人。
我在冰冷的审讯室里坐着,四处冰冷的环境或许能够让我得到心理上的安稳,脑海之中的纠葛挣扎似乎都能翻篇。
我是要杀她的。
警署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让我用着自己的配枪去结束她这一个在港城作恶多年的女魔头的性命。
她该死的。
但是有人不想让她死。
我不正直吗?
我为了抓她,背叛了多少人,我数不过来了,那些在癫帮里面的日子,我做了多少错事流了多少血,我数不清了,我自己身上的疤痕有多深,我记不清了。
我抓到了她。
我正直吗?
如今,有大佬给我了指令,让我在杀她的时候留下一手,让她别真的死掉,然后给我一个升官发财的机会。
我没有办法拒绝,因为不是我,还会是别人,会有别人替我干这件事情,但没有人会善待她。
他讲给我听,留下她一条命,让她死太便宜了。
我就这么说服着自己,我跟我自己讲,我说,她就这么死掉太可惜了,她作恶多端,她杀了我的师父,杀了我的战友,害死了我的恩人。
她不该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死掉的。
我要折磨她。
田柾国“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临刑前我看着她,那天的天色很好,阳光晴的明媚,没有一丝乌云,甚至连老天都知道,像她这样的女魔头死的时候,是大快人心的。
乔献“没有要讲的。”
她微微笑了笑,尽管如此,她看起来也是十分的憔悴,碎发扬在脸边,就像是坟头的野草一样杂乱无章。
她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光彩,那双嘴唇也是病态的发白,似乎这段时间她真的有认真反思忏悔自己的过错。
阳光没有照到她,她背着光,除了那扬起的嘴角之外我几乎看不到她面上的任何情绪,她在那里站着,日子越来越好的她却越来越瘦。
如今的她,已经瘦到连骨头都可以清晰可见了。
我练枪多年,清楚的知道怎么能够避开人的要害,况且,大佬他也已经打点了警署上下,就算没有打死她,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的。
那时候我就清楚的知道了,乔献死了,对于港城来说,就像是死了一个金源,死了一个朴正燮,死了一个颠佬,死了一个许江川,死了一个癫仔一样的结果。
没有任何的用处的。
港城该怎么样就继续怎么样,没了癫帮之后或许还有痴帮傻帮,但是,港城已经发展的故事不会有结果。
说实在的也确实好笑,我和金稚欢拼了命都想去做想去改变的事情,到现在,没有任何的改变。
她死了,成了永远的英雄,长眠于那片土地。
而我活着,成了叛徒。
自己信仰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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