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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看她。
我忽然想起了从前。
那个时候，乔献站在张艺兴的遗像前，小雨蒙蒙，淅淅沥沥的打在人身上。
我在旁边为她撑伞，一片死寂般的黑白之中，只有她穿了一袭红裙，那唯一一抹颜色是如此的鲜艳，却又格格不入。
乔献“不用为我撑伞了。”
乔献“你去替我招呼招呼来客吧。”
她的声音有些小，第一句她说了什么我其实没有听清楚。
我朦胧的看向她，微微的错愕的点着头，随后便真的迈开了步子。
可是当我回神反应过来要把伞递给她的时候，却发现她缓缓的抬起了头。
看着那灰蒙蒙的天空，看着那被雾霭掩盖住的太阳，看着随着风飘扬的绿叶。
在那一刻，她好像一个在时空里面的孤独旅人，让我的心痛的无法呼吸。
这种窒息的美感，揪着我的心，一下一下又一下。
她没说张艺兴到底是怎么死的，但是很多人都说是苏致予杀了他。
来吊唁的人，几乎没有几个人是真的伤心的，他们不过是睁着眼睛看着，看着那张他们曾经厌恶却又不得不奉承的脸，再来奉承他最后一次。
我只看得到李宥恩在伤心，她哭的不成样子，甚至闵玧其都有些扶不住她的身子。
那天来的人是真多啊。
有朴灿烈，有吴世勋，有很多很多权贵，有太多太多高官。
但是边伯贤没来，也没有看到从癫帮走出去的闵玧其的亲妹妹，闵允昭。
她站在所有人的前面，站在那黑黢黢的棺材面前，站在张艺兴那巨大的黑白遗照面前，被众人簇拥着，却形单影只。
她本来就很少笑，自从张艺兴死了之后，我几乎也没见她笑过了。
她逐渐麻木，好像将自己的心封锁了起来，就连我都敲不开那扇门了。
其实我知道的，她一开始那么看中我，怎么可能没有其他的因素在呢。
她大抵是看我像她日思夜想的人吧。
至于她日思夜想的人是谁，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她从前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我听李宥恩说过，第一次见到乔献的时候，她就觉得她是一个极其美好的人。
她脸上的笑任是谁看了都不禁感叹，怎么会有这么艳如骄阳的存在。
那么明艳的一个人，能被这吃人的癫帮，吃的连骨头都不曾剩下。
她或许美好过，只是，她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走到这种地方，又能怎么继续绽放呢。
她该是娇花，该活在阳光之下，污泥没有营养,虽然她依旧可以绽放，但是却早就被污染了本性。
可惜的是，我救不了她。
我没有办法让她变得更美好，也没有办法让自己从内心放弃自己想要坚守的道路。
我只是觉得，有的时候，命运着实可笑。
把所有人都牵着鼻子走，没有人可以逃得过去，更没有人能够改变一切自己不满意的现状。
我知道的，我没有办法改变。
我救不了所有人。
我只是怕。
我连自己都会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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