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癫仔死了。
我现在满脑子只有这一句。
癫仔死了。
好像现在我也依旧没有感受到什么痛苦。
一切就好像是平常一样,我不过是因为受刺激过重而晕倒在雨地。
我没有说什么,李宥恩也没有问什么。
她知道的。
现在不管她说什么。
我也不会回答一言半语。
外面依旧在下雨。
雨水哗啦呼啦的下着,打在外面的铁皮棚上面劈啪作响,吵的我头痛。
我很想让那些聒噪的雨声快点停下,快点让那些该死的东西远离我的脑子。
但是好像。
并不能如我所愿。
癫仔的后事都是乔献安排的。
她安排的很好,根本就不需要我去费力操心些什么。
乔献“SUGA哥。”
乔献来找我了。
她穿着一袭红衣,好像是根本就不在乎现在是癫仔的丧期一样。
我看着她同样惨白无光的脸,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也没有跟她说什么。
不管她脸上的粉底上的多么厚重,她脸上的疲惫没有办法遮掩。
她整个人所散发出来的阴沉沉的气质,也无法改变。
SUGA“不去操持癫仔的丧事。”
SUGA“怎么有闲情逸致来找我了?”
此刻的我正在给窗边的那盆草给松土。
草是很久之前金稚欢还在的时候送给我的,那是什么草我也不知道,只是把种子就那么埋在了花盆里面。
我从来没有管过它,或许是吸收着窗边的水汽长大,它自己就在盆子里生了根,现在也发了芽。
乔献“癫帮没你还是不行的。”
她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我微微呆愣住,松土的手也就这么停在了原地。
随后我转过头去,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她,她只是就那么站着,没有什么情绪。
她就像是个死人一样。
尽管她不是,但是我非常希望她是。
乔献“SUGA哥。”
乔献“不管我现在是什么地位。”
乔献“你依旧是癫帮的二把手。”
乔献“这个癫帮最重要的位置,永远是你的。”
乔献“癫仔在的时候是。”
乔献“现在也是。”
她好像是想要拉拢我。
我转过头去轻轻嗤笑一声,随后把手里的铲子就这么扔到了一边。
我无心再看那些草,它生长的很旺盛,就好像它很想来这世界走一遭似的。
我讨厌这生机盎然的模样,我讨厌它的翠绿。
它应该和我一样,应该和癫帮一样,它就该生活在下水道里,就该死气沉沉,就该浑身散发着腐烂的恶臭。
我伸出手来发疯似的把它从花盆里揪了出来,随后随意地丢到了窗下的土地上。
下面全是水坑,因为缠绵的雨势,它也会在那深渊之中溺死。
就像我一样。
就像我们一样。
SUGA“乔献。”
SUGA“癫仔叫我效忠于你。”
SUGA“我说过了。”
SUGA“癫仔叫我效忠于你。”
她完全没有必要假惺惺的过来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因为我是无论如何都会去跟随她效忠于她的。
不是因为她是乔献,而是因为,癫仔说过她是乔献。
就算没有乔献,就算是癫仔叫我去效忠苏致予,我也是会毫无疑问的去的。
因为我就是癫仔的一条狗。
一条。
没有主人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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