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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很快的就到了头。
这么多年以来，我看着小昭和李宥恩慢慢的变老。
尽管我没有再照过镜子，但是我也知道。
我现在肯定是老的不成样子了。
乔献死了之后我再也没有照过镜子。
因为我看着镜子的时候总会莫名的看到镜子里面有人在窥视着自己。
我不知道那是谁，但是那种被人注视着的感觉，不是假的。
李宥恩说我是心理有了问题，叫我去见一见心理医生。
但是我不想去。
我现在真的就好像是要与世隔绝了一般。
我讨厌听到任何的声音。
我就是她们嘴里所说的怪老头儿。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老了的缘故。
最近我总是做梦。
梦到回到了过去，梦到从前初次见到癫仔的时候。
我都快忘记癫仔长什么模样了，可惜的是，我没有留下来任何一张有关于癫仔的照片。
癫仔的脸越来越模糊，可是乔献的脸却越来越清晰。
她就和从前一样。
在我的面前，慢慢的将我的癫仔给吞噬掉。
可是在梦里，她很难过。
她的难过，是我可以感受得到的悲伤。
就如同那些年她逐渐冰冷的眸子一样，她的生命，就像是冰一样的冷冽。
可是每当我想要开口问她些什么的时候，她就会突然消失。
而我也会在梦中惊醒。
每次惊醒的时间，都是深夜。
说真的，当到了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就会觉得死亡或许也没有那么的遥远。
好像一切都是近在咫尺，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我知道的，或许我的时日已经无多。
我也对于这个世界没有什么遗憾和留恋了。
我最为尊敬的大哥早就在三十年前死去，而害死他的女人也早就尸骨无存。
我最疼爱的小昭现在的日子也过的很好。
她和李宥恩一起，两个人去遍了她们想要去的每一个地方。
她们都很珍视彼此。
小昭没有再嫁人，李宥恩那个丫头也从来没有和人谈过恋爱。
其实，我是知道的。
尽管她们谁都没有告诉过我，但是我是知道的。
小昭喜欢李宥恩，李宥恩也喜欢小昭。
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
在她们从小在癫帮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小昭总是只和李宥恩亲近，而李宥恩也只喜欢和小昭一个人玩耍。
本来以为她们已经是天各一方。
但是命运的齿轮是环环相扣的。
对的人，无论多久都会再次相遇。
其实看到小昭如今幸福的模样，我也早就已经释然了。
我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所有应该幸福的人，现在都过着幸福的生活。
而像我这样的罪人，早死的早死，孤苦一生的孤苦一生。
应该的。
我就是应该的拥有这样的一个结局。
只是，我仍然回想起来那个晚上。
我第一次见到癫仔的那个晚上。
他同我说。
留下来可以。
不过要换个身份。
就当从前的自己已经死掉了。
其实，我确实早就死掉了。
但是换个身份并没有让我自己获得重生。
我依旧被困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肯出来看任何人。
癫仔。
我曾经最憎恶的就是你这样的恶人。
可是。
你却成为了我活下去的支持和信仰。
我靠着一副躯壳活到了现在。
也是时候应该下去了。
下去见见故人。
下去。
再见一面曾经的闵玧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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