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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杀阡陌

单春秋将眉眼一挑。“张狂得很啊！”除了杀阡陌，还从没人敢给他脸色看过。怒火起于心，手下暗中运势，欲攻人不备。

紫萱一记眼神瞥过去，唇边泛上冷笑。敢在她面前玩这招？单春秋，还太嫩了些。一指而去，势尽破。“张狂，也得有资本——我劝你，乖乖交出拴天链，不然，休怪我手下不留情。”话至最后，已是厉声。

单春秋惊于其人功力，非仙非妖，而能一招即破他势的人，世上少有。不敢多加试探，她为拴天链而来，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放过他。心念一动，便想溜之大吉。缓色，笑道。“你既为拴天链而来，自该同我好好谈谈。如今，白子画就在拴天链里——”一面说着，一面欲趁人放松警惕时腾空而逃。

紫萱一闻话，便知其意。只见紫影一动，人已至单春秋面前。皓臂一伸，将人硬生生从半空中扯了下来。玉手横在单春秋的脖上，眉眼之间，尽是厉色。“交不交？”

单春秋虽受制于人，却不甘将好不容易到手的神器交予他人，眼神一闪，骤然暴起。紫萱一惊，立即收了横在其脖上的手。眼观人动作，双手交叠后推出，正击单春秋胸前。单春秋只觉胸前一痛，丹田真气混乱，吐出一口血来。

一击即中，紫萱收回手，冷眼俯视倒在地上的单春秋。“你屠蜀山满门，这笔账，我还没与你算，你自己倒迫不及待送死了。”

“我屠蜀山，与你有何干系！”

“有何干系？”紫萱重复他的问话，蜀山，与她有何干系呢？陷入了古老的回忆，往事一幕幕，三世的纠缠，全部浮现眼前。斯人已去，徒留空城。

就是这个时候，单春秋拼了全身力量，发动一击。而等紫萱回过神来，已是避无可避。

危急关头，从右侧袭来了一道白光，把她面前的力量化解。遂有一袭白衣入眼，飘逸出尘。来人背对着她，留给的，是挺拔的脊骨。

“白子画？”单春秋瞪大了眼，极度不敢置信的模样。“你怎么能从拴天链里逃出的？”

“万物相生相克，即使是上古神器，也不例外。”清朗的男音入耳，紫萱心中一荡，这声音，太熟悉了。多少次午夜梦回啊，哭过喊过——她的手，有些颤抖，她想去看那人的容貌，却又不敢，真的看见他。如此矛盾，如此纠结。

“自尽吧，你杀了蜀山满门，除一死难以谢罪。”漠然的，“不要逼我动手。”

单春秋进退两难，长叹我命休矣，忽有凤鸣入耳。“单春秋的命是我的，其他人，休想动他！”山头之上，不知何时立了一人。手执羽扇，长发飘飘，一身乌金长袍，随风而动。单春秋见了此人，不由目露喜色。“圣君。”

“白子画，许久不见。”杀阡陌摇着扇，浅笑道。“我今天把拴天链交给你，这笔账，就一笔勾销，如何？”

“不必赘言。”白子画冷冷打断来人的话，“蜀山满门的性命，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那你想怎样？”杀阡陌眼中聚了杀意，没有拿扇的手抬起，将随行的手下举起，一挥，烟消云散。“这样偿你的命，够不够？”

“住手。”白子画拢了眉峰，“杀阡陌，难道在你眼中，你手下的命，就那么死不足惜么？”

“堂堂妖魔两界之王，竟要以自己手下性命为要挟，当真奇闻。”一声嗤笑，紫萱从白子画身后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