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山岩,前方豁然开朗,一座金殿巍然立,美哉轮焉,几间琳宫列月台,美哉奂焉,当真富丽堂皇。金殿上悬一匾额,上书“玉皇殿”,月台下有两半玉池,左边一池旁石碑上书“太阳”,右边一池旁石碑上则书“太阴”,合成一个圆。池中碧波如玉,池旁红花如霞,怡红快绿,好不喜人。
“这儿开阔,小清时,小泰迪,你二人在此处切磋,岂不更好?”
听李二狗这么一说,清时才明白祖师爷在君子之风上绕来绕去的用意,又听李二狗继续说:“小泰迪虽有功底,却不及小清时你,所以你二人,一,不用兵刃,只比拳法;二,不用内力,只比招式;三,”李二狗顿了顿,清时心念:他重伤未愈,还在吃药,本就不可用内力,却是让他一个在飞云修习多年的“资深师兄”去对一个“入门师弟”,就算赢了也胜之不武,正欲向李二狗言明,见李二狗坏坏一笑:
“只是,老道可要不时帮一帮小泰迪,以示公平,小清时,你可要小心应对!”
清时一时目瞪口呆:刚还感觉对清迪师弟不公平,这下就变成对自己不公平了,也不知祖师爷要怎么帮清迪?口中结结巴巴:“祖师爷,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怎么不合适?你放心,老道自有分寸,不会太过分的。”
见李二狗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清时总感觉没那么简单:祖师爷好好的要他二人切磋?绝非“看戏”那么简单!只见李二狗邀慕容七七在一旁的休憩桌边坐下,笑嘻嘻对她说:
“小二哈,爬山爬累了不?我们在这儿坐一会儿,吃点东西,喝点水,看他们给我们表演一下,好不好?”边说往玉皇殿中取了点果品茶水,对清时与清迪吩咐:
“你们可以开始了,好好比试,切莫谦让,让老道跟小二哈好好乐一乐。”
祖师爷不会真拿他俩当猴耍给慕容姑娘取乐?清时半信半疑向清迪一抱拳,说了句:“请赐教。”话还没说完,清迪已如一只出笼的恶犬一拳直击清时胸口。
李二狗见状大呼:“小泰迪,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还没请对方赐招就出招,即为偷袭,非我飞云正派弟子所为。”
清迪一听停了手,学清时那般一抱拳:“请赐教!”又回向李二狗:
“祖师爷,这下可不算偷袭了?”
李二狗微笑:“孺子可教也。”
清时心中更疑:要祖师爷只是这么“帮”清迪,那还好说,心中却隐隐感觉不会那么简单。又见清迪几拳打来,忙一一应招。
清时一双玉掌上下波动,一会儿如一条跃出水面的游鱼,一会儿如一只穿过云间的飞鸟,时不时有那么一两招令慕容七七颇感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慕容七七对功夫一窍不通,一时半会儿也实在回忆不出什么,只见清迪一拳向清时心口冲去,正忍不住惊呼,却见清时一掌巧妙包住清迪的拳头,手腕一动,一掌滑向清迪的小臂,又一手牢牢握住,侧过身子,借清迪冲拳之力扯顺风旗将他往前一拉,清迪给清迪一拉,下意识往后一退,清时又借清迪后退之力顺水推舟将他向后一送,清迪始料不及,一下往后跌了好几步!
李二狗拍手呼:“妙!妙!”
清时站定,向清迪抱一拳道:“清迪师弟,承让!”
清迪不服气,又摆开架势说:“再来!”
慕容七七替清迪不平:“祖师爷爷,你不是说要帮清迪的么?”
李二狗一笑:“小二哈,你没听小泰迪说还要再战?老道这会子帮他,可算太晚?”
清迪听李二狗这么说,也向他问:“祖师爷,你们飞云这是什么邪门功夫,怎么我一跟他对上,手上就不听使唤,反倒对自己使力了?”
李二狗淡淡一笑,吩咐清时:“小清时,给小泰迪看看我们飞云的剑。”
清时不解:好好的在说拳法,祖师爷又展示剑干什么?却也照李二狗吩咐的将腰间长剑解下递给清迪。
李二狗笑容不改,又吩咐清迪:“小泰迪,你看看我们飞云的剑可坚硬否?砍一砍那树!”
清迪照做了,好好的一节树干给生生劈成了两截。
“再砍一砍那石!”
清迪又照做了,硬邦邦的石块给划出了一道裂痕。
清迪不觉赞:“飞云的剑确实厉害,世上恐怕再没比这更坚硬的东西了!”
李二狗笑了一声,又吩咐清迪:“你用这剑去砍一砍那池中的水,看看如何?”
清迪歪了歪眉毛:“祖师爷,你当我傻?剑怎么能砍得了水?”
李二狗点头笑叹:“剑刚而水柔,然刚之剑砍不断柔之水,如青莲云:‘抽刀断水水更流’,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