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了不少的穗禾接过润玉手中的玉碗,也不用勺子,微微抿了一口——与印象中的味道相差无几,却要稍甜一些,不像是重度强迫症御厨仙倌的手笔。
穗禾:手是怎么回事?
润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伤痕累累”的手,慌慌张张收回手,藏在了衣袖下。
润玉:没什么。
穗禾:陛下应龙之神,非神兵利器不可伤,像这种小口子转瞬便可恢复如初……如今这般,难道不是陛下特意留给我看的?
穗禾不急不缓将润玉的左手拉了过来,摸了摸手指上的血痕,似笑非笑地将手中空了的玉碗放回他的手上。
被说破了小心思,润玉不禁有些羞恼,手指紧紧扣住了碗壁——自从孔雀谷那回他谎称没带灵药开始,像这种故意卖惨的事情他做了不少,从一开始的天衣无缝到后来故意露出破绽,穗禾都是极其配合的,惯会说甜言蜜语卖乖,似是将他放到了心尖上宠,让他一步步沉沦到恨不得溺死在她心里。她倒好,翻脸不认人,总想着和他划清界限,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气,手中玉碗被灵力一震,成了粉末落在了锦被上,却也舍不得动手,起身就想离开静一静。
步子都没来得及迈开,就被穗禾扯着腰带拉了回去。
穗禾:特意为我学的?
润玉:嗯。
穗禾:呐,看在陛下为我洗手做羹汤的份上,将链子解开,穗禾便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润玉:若我说不呢?
穗禾:那么,随着时日推移,穗禾定然会愈加讨厌陛下,怨恨陛下,然后不惜一切代价逃出去,我们会反目成仇,甚至死生不复相见。在陛下的对比下,就连旭凤身上那些缺点也会变的不那么难以忍受,指不定哪家的青年才俊……
润玉:够了!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润玉眼尾微红,配上控诉的眼神愈发显得可怜兮兮,似乎下一秒就要崩溃一般。
与此同时双拳却紧握,依稀可见青筋暴起,仿佛克制着什么巨大的暴虐。
穗禾琢磨不透润玉到底是打算妥协,还是破罐破摔掐死她,刺激的话语在唇间绕了一圈,默默咽了下去——真把人刺激狠了,头脑发昏跟她同归于尽怎么办?
润玉:穗儿……
润玉单膝跪在床榻上,倾身抱住穗禾。
润玉:穗儿……你别这么对我……你打我骂我都可以的,别恨我,别恨我好不好?
润玉收紧双臂,力道大得像是恨不得将人揉进身体里。
润玉:我爱你啊!我是真的爱你。也许你觉得这份爱偏执……恶心……但我……我没办法。
避无可避的爱意让穗禾有些心慌,又有些心虚。虽然她一直不愿意承认,但她确实是有那么点喜欢润玉的,否则当初她不会下意识选择灵修,而会打晕他直接放龙血。应龙的心头血才是琉璃禁火最好的养料。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到底有多少是虚与委蛇,有多少是真情流露;撩拨他对他好,又有多少是为了与天帝打好关系,多少是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