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nny霍然起身穿起了他那身与烛火同一颜色的风衣,边戴上兜帽包住嘴巴,边继续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对Stan抱怨,
Kenny快穿上衣服和我出去透透风,我可不想等会儿因为你那要命的信息素使一屋人都发疯。
Stan愣了下,然后才后知后觉嗅到由自己散发出的浓烈的、极其不稳定的危险信息素。
即使是闻过太多次的自己也不可避免恍了下神,Stan抱歉地对看着自己嘀嘀咕咕穿鞋子的Kenny笑了下,继而乖乖套起衣服来。
时值冬日,寂静的夜晚更是寒气逼人。Stan和Kenny全副武装溜出了一片鼾声的房屋,在屋外铺着薄薄一层月色的台阶上坐下。
恣睢冷风时不时从两人耳边呼啸而过,Stan往下拉了拉自己红边蓝底的帽子,另一只手从怀里摸出一瓶还未开过盖的酒,用力拧开后他礼貌朝身旁的Kenny让去。
Kenny不必了兄弟。
Kenny小幅度摇了摇被包在风衣兜帽里的头,语气像是在打趣,
Kenny我可没有你那么大酒瘾。
Stan闻言不置可否耸了耸肩,收回拿酒瓶的手,就着凉凉月色和凛冽冷风往嘴里灌了大大一口同样冰凉入骨的烈酒。
高纯度的朗姆酒在口腔中溢散开清澈酒香,微甜回甘冲散Stan口中似有若无的沙尘和血腥气,冰凉酒液顺着食管下滑,冷得Stan打了个小小寒颤,随后身体以一个明了的姿态发热了起来。
他们静静仰头一起望着天上皎洁的月,除了时不时的喉咙吞咽声以及酒液碰撞玻璃瓶的泠泠声,Stan再也听不到其它声响。
风似乎停了。
他百无聊赖地想,有好哥们陪在身边和一个人的感觉就是不同,即使对方没有说话,Stan也能感觉到,自己被拉扯于梦境与现实间的心脏正在这无声的陪伴中慢慢落回原处。
或许是寒夜冻麻木了他的嗅觉,也或许是酒精熏醉了鼻子,总之他渐渐闻不到自己刚才趋于失控的信息素了。
Kenny似乎也是这样——在Stan单方面认为自己心情已经回归平和的时候,Kenny说了话:
Kenny对了Stan,你……想好去哪个兵种了吗?
Stan摇晃酒瓶的手一顿,之后没有丝毫犹豫地道:
Stan我要去调查兵团。
Kenny哦……啊??!
是Kenny意料外的回答。
Kenny不过Stan你不是首席吗?为什么要去那么危险的调查兵团?
急促的话语被兜帽蒙眬得更加难以分辨,但Stan却很好地理解了他这位老友的话,他事不关己似地又灌了口清香的朗姆酒,望着月的眸波光粼粼。
StanDude,你知道的,他们……杀死了我家人。我做不到,做不到只是待在安逸地方享乐,我需要的是,杀死他们。
他咬了咬牙,
Stan我知道他们不会忏悔,我也不需要,我只要杀死他们,哪怕杀不光也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