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我没有立你为正夫吗？”
闵允其上药的动作一顿。
“重要吗。”
他看向她。
“这重要吗？”
“瑾楠，你不必感到自责，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不想成为你的附属品，更不想就此放弃我自己的路。”
瑾楠后退了一步，眼前的这个人恍如初见时一样陌生。
“好，我明白了。”
他亲眼看着她离开，身上的伤似乎更疼了。
可他没有别的选择。
这种靠她的怜悯而得来的东西，他不屑拥有。
————
“瑾楠……”
她抬起头，是金泰哼。
他笑着朝她走了过来。
“你是不是没有睡好啊，脸色看着不太好…”
他将她拥进怀里。
“是因为我吗？”
他的正夫之位，来得并不光彩。
她呢，她是怎么想的呢……
“傻瓜，你很好，你真的很好。”
瑾楠靠在他的怀里，眼里的湿润被她压在心底。
“是我不好，没有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金泰哼的爱太过沉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他的爱，并不属于自己。
而是属于真正的凤瑾楠。
她牵起他的手，两个人一起走回了寝殿。
————
“别再喝了。”
金硕真走过去将朴致旻手里的酒杯一把抢过来。
“你是疯了不成！”
朴致旻倒在软榻上，就只是笑，也不说话。
“你爱上她了？”
金硕真走到他的面前。
“你爱上凤瑾楠了。”
朴致旻突然愤怒地将桌上的酒瓶全都扫到了地上。
“胡言乱语！”
“我朴致旻，怎么会爱上那种女人！”
酒香四溢，金硕真早已看透了他的心。
“是啊，那你如今又是在做戏给谁看，是真是假，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朴致旻突然抬眸看向他。
“那你呢，你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要我一字一句地说给你听吗！”
朴致旻大笑着站起身。
“金硕真，你我半斤八两，彼此彼此啊哈哈哈——”
他醉了，可是他的心并没有醉。
从前，他渴望着能够恢复自由身。
往后便能离开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可如今，当他看到瑾楠的视线永远都不会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后悔了。
他从未对任何人动过情。
他不知情爱是何种滋味。
但现在想来，怕也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痛。
“我很清楚我自己的选择。”
金硕真依旧冷静自持，仿佛全然无心。
“从前如何，往后便该如何。”
他自始自终都是这般冷静。
被瑾楠强迫立为夫侍时是这样，就连现在也是这样。
他好像从来都没有心。
他比朴致旻还要绝情。
“早日舍了这种念头，这样才能活得长久。”
“不然，终将自食其果。”
朴致旻冷笑着走到他的身边。
“望你能一直这样冷静。”
————
“公子，该喝药了。”
田正国接过侍女手中的药。
“外面是什么声音？”
“回公子，府中有喜事，那是侍从们在分喜果呢。”
“大家也是想沾沾殿下和王夫的喜气。”
“下去吧。”
田正国走到窗边，瞧着外面一片喜气洋洋。
心里却越发觉得冷。
他的姐姐有了王夫，是不是就不会再喜欢他了？
他们是门当户对，是金童玉女。
可他呢，他只是一个弃子。
一个从冷宫里出来的废妃之子。
他是不是不该这么自私……
他是不是错了……
活到现在，田正国从来都只会隐忍。
忍着辱骂，忍着棍棒，忍着所有人对他的欺凌。
可他如今也想和其他人争一争。
哪怕到最后，他会输个彻底。
是凤瑾楠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他只是想抓住这仅存的希望，这有错吗？
这难道有错吗……
————
“泰哼！”
“唔——”
金泰哼将瑾楠狠狠地压在门上。
唇上的温度烫伤了她的心。
“瑾楠，我想为你生个孩子…”
他将身上的外袍脱下。
炙热的吻一一落在她的唇边。
朦胧的爱意压垮了瑾楠心里的那根刺。
她不受控制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最后逐渐变成了零。
“等一下！”
瑾楠突然伸出手推开了金泰哼。
“我，我现在还不想……”
他轻喘着气，随后无奈地笑了笑。
“没关系，我明白。”
他明白什么?
他根本什么都不明白。
她不想占着这副身子去利用他的爱。
她也不想就此沉溺在他对原身的爱里。
剪不断，理还乱。
他要如何明白。
————
“你不是受伤了吗？”
“怎么还来教我练武?”
田正国有些惊讶地看向闵允其。
“这点伤不算什么，教你练武是我答应过她的事，所以我自然不会缺席。”
闵允其走到田正国的面前。
“基本功练得怎么样了？”
“我做给你看。”
天色已经很暗了。
但田正国依旧醉心于练武。
“你很有天赋，但是你太心急了。”
“心急是成不了大事的。”
“可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闵允其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练武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但我从前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这些都补不回来了。”
“我想保护她，只凭我自己。”
闵允其轻笑。
“就因为是她救了你吗？”
“不。”
“是她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
对于从前的他来说，活不活着都已经不重要了。
但现在，他只为了她而活。
“可她是高高在上的三皇女，她不需要你的保护。”
“她不只是三皇女，她也是我的姐姐。”
————
“混账！混账！”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凤瑾楠怎么会算到这一步！”
凤雉晏愤怒地大喊着。
“殿下，殿下可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小侍连忙劝道。
“只要我们的大计没有受到影响，任她凤瑾楠如何折腾，最后也翻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凤雉晏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怒气。
“听说，皇姐她近日就要回来了。”
“呵，她和那凤瑾楠不是关系很好吗，到时候，我就先拿她开刀。”
“大皇女那边没有任何势力，不足为惧。”
“最重要的，是陛下她心里的想法。”
“殿下，我们还需，一击即中啊。”
“自然，我绝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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