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薄荷味的心跳
周末的阳光穿过云层，在柏油路上洒下斑驳光影。颜七站在路口张望，远远就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缓缓驶来。车窗摇下，朴灿烈今天换了件白色衬衫，袖口随意卷起，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腕，锁骨处还沾着片不知从哪飘来的银杏叶。
“上车。”他倾身打开副驾门，雪松混着薄荷的气息扑面而来。颜七刚系好安全带，就见他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头发...”他指尖捻起她发间的绒线，动作轻得像是触碰易碎的琉璃。
车子驶入城郊的植物园，正是绣球花开得最盛的时节。成片的蓝紫色花海中，朴灿烈走在前面半步，时不时回头确认她有没有跟上。“这里的薄荷迷宫很有名。”他停在一片齐腰高的绿篱前，“要不要挑战？”
颜七刚点头，就见他已经摘下腕表塞进她掌心。金属表盘还带着体温，表背刻着小小的“PCL”字样。“走散了就看时间，三点在出口汇合。”他说完便消失在绿意中，只留下若有若无的薄荷香。
迷宫里的岔路让人眼花缭乱，颜七拨开带刺的薄荷叶，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朴灿烈？”她试探着喊了一声，却看见一个陌生男人举着相机出现。“小姐，能接受街拍采访吗？”对方拦住去路，“主题是‘夏日心动瞬间’。”
正当她手足无措时，熟悉的雪松味突然从身后涌来。朴灿烈长臂一伸将她护在身后，冷冽的目光扫过镜头：“她不方便。”男人识趣地离开，转身时却听见快门轻响。
“你不是在另一头？”颜七仰头问。朴灿烈耳尖泛红，别过脸去：“怕你迷路。”他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腕表，“刚才...没被吓到吧？”
话尾的尾音带着少见的柔软，颜七感觉心跳漏了一拍。突然，一阵风掠过，成片的薄荷叶沙沙作响，有片叶子正巧落在她鼻尖。朴灿烈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抬手的动作却在半空僵住。
“我帮你。”颜七自己取下叶子，却在低头时撞上他炽热的目光。薄荷的清香愈发浓烈，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朴灿烈的手指悬在她发侧，最终只是轻轻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
出口处的长椅上，朴灿烈变魔术般摸出两个薄荷冰淇淋。“刚才路过买的。”他把抹茶味的递给她，自己咬了一大口巧克力味的，嘴角沾了点奶油。颜七盯着那抹白色发呆，直到他用纸巾擦干净才回过神。
返程路上，朴灿烈突然开口：“下周...战队有个庆功宴。”他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缺个女伴，你...有空吗？”夕阳透过车窗在他脸上镀了层金边，颜七望着他紧绷的侧脸，突然很想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
“好啊。”她故意让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却在低头时看见自己攥着冰淇淋包装纸的手，早已被汗浸出褶皱。后视镜里，朴灿烈唇角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就像冰淇淋上融化的薄荷糖浆，甜得要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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