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曲奇与萤草的约定
第二天清晨，雨停了。
颜七是被窗外的鸟鸣吵醒的。她揉着眼睛坐起来，一眼就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空蛋糕盒——昨天从花店回来后，她没忍住把整块草莓蛋糕都吃了，连盒子都忘了扔。
“完了，怎么就吃了妖怪做的蛋糕？”她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想起都暻秀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和毛茸茸的尾巴尖，又忍不住笑了，“不过……真的挺好吃的。”
正嘀咕着，门外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颜七心里一紧，下意识摸向床头的缚妖索，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去——竟是都暻秀。
他穿着昨天那件米白色毛衣，手里攥着个印着小雏菊的铁盒，站在门口局促地搓着手，耳朵尖还是淡淡的粉色。颜七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捉妖师小姐，早上好。”都暻秀把铁盒递过来，声音软软的，“昨天你没吃完蛋糕，这个是蔓越莓曲奇，我早上刚烤的，给你当早餐。”
颜七看着他手里的铁盒，又看了看他身后——没有尾巴，也没有妖气外露，活脱脱像个来送点心的邻家哥哥。她接过铁盒，指尖碰到他的手，还带着点刚从烤箱旁沾来的温度。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颜七问。
都暻秀指了指她家门缝里露出来的半截追踪符——昨天她贴错了地方，回家时不小心蹭掉了，竟没发现。“你的符掉在花店门口了，我跟着符的气息找过来的。”他小声解释，生怕她误会，“我没有故意跟踪你，就是想……把曲奇送给你。”
颜七拆开铁盒，里面的蔓越莓曲奇还冒着热气，甜香瞬间飘满了屋子。她拿起一块咬了一口，酥脆的口感里裹着蔓越莓的酸甜，比昨天的蛋糕更有嚼劲。
“进来坐吧，我给你冲杯热可可。”她侧身让开位置，心里早已把“捉妖”的任务抛到了脑后——毕竟，哪有捉妖师把妖怪请进家里喝热可可的？
都暻秀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乖巧的学生。他看着颜七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悄悄用指尖碰了碰沙发扶手——昨天她坐在这里吃蛋糕时，好像也是这样晃着脚，样子很可爱。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颜七端着热可可走过来，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都暻秀。”他回答，又补充道，“你可以叫我暻秀。”
“我叫颜七。”她坐在他对面，拿起一块曲奇递给他，“昨天……对不起啊，误把你当成坏妖了。”
都暻秀接过曲奇，摇了摇头：“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在做自己的事。”他顿了顿，又说，“我在这里开花店三年了，从来没害过人，还经常帮邻居照顾花草，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问巷子里的人。”
颜七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笑着点头：“我相信你。”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太阳升到半空。都暻秀要回花店开门，临走前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小小的种子，递给颜七：“这个是萤草的种子，晚上会发光。你昨天说怕黑，种在窗边，晚上亮着，就不怕了。”
颜七接过种子，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心里暖暖的。她把种子种在花盆里，放在窗边，想着晚上发光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原来，妖怪也可以这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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