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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啊……我们之间……就一直这样吗？”
……
“有什么问题吗？”
……
“更进一步……你知道的，大家一直讨论的。”
……
“不错嘛！我看好你哦！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啦！”
……
“我看上你咯~”
……
意识，由浑浑噩噩到逐渐清醒，小腹上传来的剧透蔓延神经，强迫她在最快的时间内睁开了双眼，开始探知周围的所有景象。
天空是深蓝色，接近于黑色，只是在其中宛如诸多江河一样汇聚的星幕中才能分辨出来。焦黑的大地灼热非常，宛如刚刚经受烈焰焚烧，放眼望去平坦非常，偶尔会有一两个缓坡，缓坡上，都会有着一颗没有任何枝叶的古树，与大地同色，枝条分错，一些枝条上，泛烁着似是脉搏跳动一般的纹理光泽。
现在，她就倚靠在一棵漆黑非常的树下。
“唔……”
望着眼前的景象，莫斯提马揉揉自己依旧有些昏沉的脑袋，低声喃语:“我……这是在哪里……”
陌生的地方，莫斯提马自认为是没有来过，至少，它从来没有带自己进入过裂缝之中，从来没有过。
小腹上，被巨大尾尖贯穿的巨大伤口已经不见踪迹，甚至看不出任何伤疤，如果不是衣服上残留的创洞，和还能感觉到的痛楚，莫斯提马甚至会怀疑之前的一切只是幻觉。
“这……”有些不可思议的捂住小腹，莫斯提马疑惑非常:“我……有那么惊人的愈合速度吗……”
……
“嗯……貌似做了个漫长的梦……”
……
树后传来了一个声音，男声，十分熟悉，熟悉到什么程度?熟悉到在莫斯提马的大脑甚至都没来得及作出准确的情绪反馈，她的身体就已经动了起来，寻声向树后望去。
与莫斯提马同样，博士倚靠在无叶树的另一边，身上的衣饰多少有些残破，身上的一层尘灰让人不禁联想着他待在这里到底有多久，明明是闭着双眼，却作出一副仰望星空的姿态，双眼上有着干涸的泪痕，却又不像是泪痕，换个好理解的形容:黑色的眼泪?
“博……博士?”
现在的心情没法形容，也无法准确形容，明明已经亲眼见证被终结了的博士。
现在，激动，流泪，高兴，想哭——声音都在颤抖。
全身无力，但还是想要靠近，哪怕不慎跌倒了，莫斯提马还是爬到了博士那边，紧紧抱住他，“太好了……太好了，你还活着……”
“是……什么?”
察觉到自己被人抱住，博士凝疑一声，随即睁开了他的双目——漆黑一色，分不清瞳孔和眼白，仿佛根本就没有眼睛，或者说坏掉了一样。
“博士，是我啊……”莫斯提马喜极而泣道:“小莫，你的小莫……”
“有什么……在我面前吗?”
已经睁开了眼，博士却依旧仰望星空，没有直视抱住他的面前的莫斯提马 。
“奇怪，怎么四周都黑漆漆的……好像还碰到了什么东西，话说着地方真是安静……都听不到任何一点杂音……”
“博士?”
莫斯提马捧着博士的面庞:“是小莫呀……你面前的是小莫啊……博士你看不到我吗?能听到吗？”
博士伸出手，胡乱摸索着，同时自言自语道:“奇怪……好像不是碰到石头之类的……怎么摸起来像一张脸……嗯……好像确实是张脸……头发有点长……头两边怎么有东西这么尖这么硬……好像不是耳朵呢……”
莫斯提马愣神了，任由博士摸索她的面庞，久久没能反应过来。
怎么会……是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她一点头绪都没有?按照所谓的因果概论，“因”是她唤出来的，为什么现在的这个“果”她完全没有任何头绪?
“嗯?怎么还有一个圈圈在头上?”
摸索了一阵时间，在莫斯提马的滞愣注目下，博士慢慢开口:
“是……小莫吗？”
……
还活着，但是，听不见，也看不见。
……
宛如诸多江河一样汇聚的星幕照亮着这片大地，银白色，严冷非常，宛如刚刚降下过寒霜暴雪，放眼望去平坦非常，偶尔会有一两个缓坡，缓坡上，都会有着一颗没有任何枝叶的古树，与大地同色，枝条分错，一些枝条上，泛烁着似是脉搏跳动一般的纹理光泽。
“唔……头还有点昏沉沉的呢……话说我这是还活着吗……”
睁开双眼，年晃了晃自己晕乎乎的头，双手慢慢撑起倒地的自己，随后才睁开眼观察四周，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她极为熟悉的身影。
视线前方，这片平坦大地上，有着一面很是宽广的湖泊，湖面平静，亦如明镜，倒映着并不像是星夜的星夜。湖泊边缘，博士就站在那里，背对着她，双手放在外套口袋中，目视前方的湖泊。
激动与喜悦，浮现于年的面庞上。
“博士!”
她最后的记忆中，博士是被莫斯提马召唤出来的巨兽一口终结的，但是现在，她前方的博士，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
博士还活着!
亲切的呼唤着，年撑起自己，向着博士的背影小跑而去。
似是听到了年的呼唤，博士慢慢回头。
年高兴道:“太好了博士!我还以为你……”
回头的博士，是看着年，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眼神平淡，表情平淡，他此刻的所有反应都在表达着一种感觉——听到陌生人呼唤自己而回头的淡漠。
……
“博士……你怎么了?”
……
“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年啊?”
这种感觉，让年停下了脚步，即使她离博士已经很近。
只是看了年一眼，博士便是继续目视他前方的湖泊，然后，他动身了，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踏进了湖泊中，没有沉下去，湖面也没有泛起任何水波，博士走在上面，就像是真的走在一面明镜上一样。
年略有疑惑，“博士……你要去哪，能带上我吗？”
微微摇头，博士继续走着。
“博士!是发生了什么吗!？”
此刻没有任何犹豫，年追了上去，她多希望博士是点头同意，但是，博士的行为却完全相反。
哗啦——!
左脚踏在湖面上，没有像博士一样的能够站在上面，年沉落入湖中，激起了阵阵水波，好在她并没有因此显得太慌乱，反应迅速，又浮出湖面。
“噗哈!博士……等……等等我!”
浮出湖面，年游追向博士，她完全不懂博士为什么能走在湖面上，也不懂他为什么要走在湖面上，但是她依旧想要跟上。
“博士!到底怎么了你能告诉我吗!？”
……
“是不是因为那次的事在生我的气!?”
……
“博士你说句话啊!什么样的话都行!”
……
“你是讨厌我吗!?”
……
没有太多复杂的理由，因为喜欢，因为想要，所以年想追上博士，就是这么执着，哪怕是现在才知道博士早已经有心上人。反悔一词，从来不会出现在她的词典上!
可是现在，博士却不理她，什么也不跟她说。
当视线远处类似于雾霾一样的现象消散后，年发现这里的水根本不能冠以“湖”的概念，因为根本就望不到其他沿岸。博士也没有要停下来等她的意思，在这么下去，她迟早会因为体力不支而逐渐追不上博士，甚至会沉入水中。
即使如此，年也没有任何回头的打算。因为博士没有回头，所以她不能停下，她必须跟上去。
“博士!等等我好吗!”年大声呼喊道:“我知道你能听见，你肯定也还认识我!我是年啊!就是那个以食客的身份入驻罗德岛并一直在观察你的年啊!”
博士没有回应，自顾自走着。
“你肯定在恨我吧!?我给你喝了奇怪的东西，让你做了很多的噩梦!我坦白!那就是我的恶作剧!那个酒是什么我清清楚楚!”
年大声解释道:“我只想让你一直待在我而身边已!因为那些噩梦会让你认为只有待在我身边才是最好的!你所经历的那些就是我内心的真实愿望而产生的!那是我第一次用这种东西!因为博士你是第一个想让我这么做的人!”
停下脚步，博士慢慢转身身看向追来的年。
他眼睛里的景象，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流泪的年，她在极力保持自己的声音不颤抖。湖水和泪，都是水，怎么看出区别？年的面庞全部都是湿漉漉的，表情和语气也很坚然，博士是怎么分辨出来她在哭的?
泪水会从眼眶里流出来——这就是判断依据。
不是博士太精明，而是年太明显，明显到即使相距十数米，博士都能发觉到她脸上那些由眼角涌出，顺着面庞滑落，在这片天地的光线的照射下，如同星点闪烁的“水”——即使湖水的表面也是如此泛烁着。
“从你醒来之后，你的精神就很反常!我知道那种东西的效果，但是我并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噩梦!你一定很痛苦吧博士!?痛苦你就说出来!你就当着我这个罪魁祸首的面说出来!你想打也好想骂也好!想怎样都好!你表现出来啊!不要就这样一声不吭的不理我好吗!?不要就这样一声不吭的离我远去好吗!?不然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拼命的在这冷死人的水里游泳追你!?”
年依旧继续游着，两人的距离也因此越来越近，博士依旧没有说任何的一句话，但是仔细观察的话，能够发现他的一些变化，神情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淡漠。
目视着越来越近的博士，年用尽自己自身全部的力量游着。
感觉不是不长的时间里，她游了多远，没有人会认真记，但是身后渐渐隐没的沿岸，也证明了她所游的距离绝对不算短，是真正意义上的，能让一个人彻底精疲力尽的距离。
全力的游向博士，年也全力的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宣言。
“年喜欢你啊博士!!。”
……
“你已经喜欢别人也没关系!年喜欢你就行!就算你一开始就拒绝过，现在也可以拒绝第二次!干干脆脆的说出来，说你根本就不喜欢我!说你从始至终都喜欢小莫!说我用卑鄙的伎俩害了你!你十分的恨我!怎么样都行!”
两人的距离最终归于无，年靠着她的毅力与坚持游到了博士面前，抬起手想要触碰他，不过现在，“终点”到了，毅力的作用也结束了。
“所以，不要什么都不跟我说啊……”
哗——
没有触碰到博士，年最终还是沉落入水中，手指离他的脚边只差分毫，她的最后一句话，也是显得十分无力。
做错了事，可受害人没有怪你，也没有搭理你，只要不是心里扭曲的人，谁会心安理得?(PS:反正我不行)
博士……
水，因为年的沉入和开始波折，她的视线中，博士的身影开始慢慢随着波动的水而扭曲，在不断上升并且减少的气泡中，年的视线也开始逐渐模糊。
哗——!!
速度极快，博士蹲下身，右手探入水中，抓住了年的手，将她拉上，此时此刻，年也像博士一样，不再沉落，就像是躺在平地上一样。
从始至终，博士都没有说任何一句话，轻抚着年的面庞，随后仰头望着不像星夜的“星夜”。
……
“是你吧?小莫?”
轻抚莫斯提马的面庞，博士淡笑到:“熟悉的感觉……”
“是我，博士，是我!”
莫斯提马握住博士的手，用食指在博士手心写着自己说的话。
“嗯……是你，我能感受道……所以，小莫啊……快跑吧……”
……
“唉?”
莫斯提马再次愣神了。为什么？为什么博士要叫她跑。
“周围都是黑漆漆的，我什么也听不到，说实话，我很害怕……小莫，我真的很害怕……因为未知，所以我很害怕……但是……”
“别害怕，博士，别害怕……”莫斯提马又在博士手心写着:我在这里，跟你一起。
此番举动，博士先是沉默，突然之间又激动言道:“不……不不不!小莫你不能再待在这里!快走!快走啊!去哪里都好!不要再待在我身边!”
“不要!”
莫斯提马紧握博士的手:“我哪都不去!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博士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告诉我好吗!?”
“小莫你怎么还在这里!?”
听不到莫斯提马的话，博士自语道:“为什么我还能感觉到你在握着我的手!?快走啊!马上就要来了……来了的话，你逃不掉的!”
摊开博士的手心，莫斯提马再次写到:不会离开你，绝不。
“小莫……你……”
感受着手心传递来的信息，博士无神的低喃着:“唉……果然，还是会变成这样吗……”
……
咚——
咚——
古朴悠扬的钟声，响彻于这片天地，无法探寻声源。
“什么!?”抬头仰望不像星爷的“星爷”，震惊之色浮现于莫斯提马脸上。
不会错的，这种声音……绝对不会错!
就像是清水冲洗污渍一样，以莫斯提马和博士为中心的大地，此刻开始逐渐褪去黑色，就连博士依靠的树，都在溃散消逝。
大地褪去黑色，变得宛如明镜一样，当莫斯莫斯提马低头俯视的时候，她更是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这片宛如明镜一样的大地，没有倒映出她!
那她的脚下是什么景象?
脚下的景象只有一个:年——昏迷的，倒在地上的年。
“是年!这……”
目瞪口呆，莫斯提马双手触碰墨镜，她看见了年，却无法触碰。
“小莫……你应该跑的……这样就能结束……就能结束……”
坐在“明镜”上，在听不见，也看不见的情况下，博士慢慢起身，他的倒影，那个“明镜中”蹲着的倒影，同样慢慢起身，仰望着不像是星夜的“星夜”，然后，看向莫斯提马，双目完好，与她面前的博士，一模一样的姿态。
此刻的莫斯提马，心头仿佛被惊雷猛击，她也彻底的明白了，脚下的“大地”，根本就不是镜子。
呼——
莫斯提马头顶，此刻突然撕裂开了一个道空间裂缝，其中探出的巨爪，以极快的速度压制住了她，并将她牢牢抓住，带入时空裂缝之中。
“咳啊!!”
仅是一击，已经无力反抗。
强大的极压力，让莫斯提马咳涌出了血，在逐渐开始无力并低迷的视线中，她看到，自己的下方，年渐渐转醒，起身，她同样的看到了自己，同样的面露震惊，没有来得及跟她那边身后的博士询问，身后就展开了一道时空裂缝，一个巨大的巨兽尾刺，贯穿了她，随后将她高高挑起，离自己越来越近。
砰嚓——!!
就好像是镜子破碎一样的声音响起。最终，年的身躯，与那贯穿她的尾刺，一同冲破大她那里的天地，显现在莫斯提马的这片天地。
年与莫斯提马，两人相望着，谁也没有任何办法说出任何一个字，直至都闭上了眼睛。
双目漆黑的博士“看着”这一切，当然，他也什么都看不到，甚至视线都没对准到莫斯提马与年这边，漆黑得宛如黑洞的双眼，开始涌出一滴滴黑色的液体。
他的身旁，那个双目完好的博士也逐渐浮现在这片天地，与他一同并立，目视着被一同拉入裂缝之中的莫斯提马与年。
两人后方，又悄无声息的展开了一道空间裂缝。巨兽探出了它的脑袋，双目漆黑，眼瞳中的时针没有转动。
……
“都应该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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