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薰自然是签了契约，别说是卖身契，就算把她的灵魂卖给魔鬼她也甘愿。
沈清谣接过契约，扫了一眼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契约无火自燃，上面的字化作一个个墨色的蝌蚪文飘出，而后形成锁链分别系在了沈清谣和紫薰身上。
如此，契约正式生效，只要沈清谣完成了救治檀凡的前置条件，紫薰自此就要为她卖命，但凡其有一丝忤逆沈清谣的念头，都会收到契约惩处。
而这个时候，紫薰也知道了契约对象的名字，她惊愕地看着沈清谣，语气里带着怀疑和不可置信：“你是子画的那个徒弟？”
沈清谣摘下面具，露出紫薰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她不可置否：“我想比起这个，你会更想快点治好你怀里这个男人。”
“对！你快救檀凡！”紫薰也没心思探知沈清谣的身份了，扶起檀凡神色焦急。
沈清谣往檀凡体内输送了些许命运之力，待他魂魄稳定之后就停手，道：“人没事了，就是失去的修为需要自己修炼回来。”
“只要你好好的就可以了，以后换我来保护你。”紫薰喜极而泣，紧紧抱着檀凡。
檀凡眼眶通红，犹豫着回抱住了她，缓缓勾起一个笑容。
而沈清谣这才大发慈悲驱散了东华身上的寂灭之力，止住了他生命的流逝，但这一遭很明显让他元气大伤。
“因为内疚就助纣为虐？修了这么多年道法就修了颗玻璃心，你可真够废物的。”沈清谣轻蔑地用脚尖踢了东华一下，语气冷厉，“起来！”
东华神色恍惚，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站住身体，用迷茫的眼神看着她。
他以为她会杀了他的，但她没有。
看到东华这副行尸走肉的模样，沈清谣就觉得厌烦，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修炼到这个境界盗取了多少天地灵气，结果却不知反哺天地，造福苍生，只沉浸在自己的内疚里，你不觉得羞耻吗？”
“你有没有睁开眼看过，有多少凡人生活在水深火热里，你有什么资格浑浑噩噩？”
“你的正义就这么廉价吗？就这么容易被击溃放弃吗？”
因为误杀东方彧卿父亲的愧疚如同枷锁把东华牢牢栓住，让他抛弃了所有的坚守，成了别人的影子和刀，也辜负了他曾为之努力的苍生。
可如今一声声责问如同雷霆劈开他混沌的脑海，也震碎了那让他喘不过气来的枷锁。
他眼神还有些迷茫，可心却慢慢轻快起来。
沈清谣嫌恶地松开手，变出水流洗净手指，这才冷笑道：“你们这些所谓的仙，目下无尘，高高在上，又有哪一个真的在乎过凡人的疾苦？可笑！”
听到她语气里的鄙夷，在场其他三人都身体一震。
紫薰和檀凡心里也难以遏制地涌上羞愧，东华更甚。
“那你为何要拜入子画门下？”紫薰还是忍不住反唇相讥。
“那你可听闻我学过白子画的成仙法？”沈清谣嘲弄地笑着。
紫薰顿时哑口无言，所有人都知道长留尊上强收了个不学无术的凡人徒弟，连拜师礼都没有，贻笑大方。
“之前是身不由己，现在也到了离开长留的时候了。”
沈清谣眸色深沉地笑着，一掌拍向东华灵台，在他身上设了强制性的主仆契约——这是单方面的霸道契约。
“既然东华上仙喜欢做走狗，那给我卖命也是一样的，我饶你一命，你给我效力一百年，很公平。”
“我要你镇守北魏，铲除一切敢来作乱的邪魔歪道！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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