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净渊”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对比过于明显，如同浓墨重彩泼染而成。两只漆黑的眼珠如同漩涡，不仅把所有的光都吞没进去，仿佛多看一眼都能把人灵魂吸走。
他伸出红艳的舌尖舔净嘴角的血迹，眼睛愉悦地眯起，似乎因为血液的刺激而感到兴奋。
抬起手抚摸上自己的脸颊，“净渊”感受这具鲜活的肉体，表情满意而迷醉，缓缓开口道：“真是美妙的感觉。”
似乎听到了什么，他眼底突然流露出一丝不屑，收回手不怀好意地勾唇：“现在我就是净渊，你说我要是对你心心念念的上古做些什么，她会不会恨死你？”
“在你能把我赶回去之前，最好还是老实一点。别忘了我可是魔，什么都做的出来。”
说完，心里那怒骂就戛然而止。
“净渊”玩味一笑，打量了一下自己污损的衣物，眼里闪过一丝嫌弃，挥手变出一套红黑衣衫，孤芳自赏了好一会儿，这才抬起脚步迈出这摇摇欲坠的房间。
一见他出紫月宫，紫涵就连忙迎了上来，眼睛没有一丝埋怨，全是关心。
“神尊，您心情可好些了？”
“本君好得很。”
“净渊”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殷红的唇畔噙着一丝妖媚的笑，刹那芳华直叫紫涵看傻了。
见状，这人笑得越发妖了——
“本君这一身可还入眼？”
“神尊风华绝代，今天尤为光彩照人！”紫涵这话说的一点都不违心，虽说自家神尊长得好，穿破麻袋都好看，但平时那衣品真不能恭维，但今天这打扮确让人移不开眼！
“呵——”“净渊”满意地笑了笑，挥袖消失在原地。
紫涵眉头皱起，心里觉得自家神尊今天怪怪的，疑惑地挠着后脑勺却想不出个所以然。
……
“净渊”没有如他威胁之言一样去清池宫，而是径直去了无妄宫。
比起后池那个寡淡无味的丫头片子，他对自己诞生出来的源头沈清谣更感兴趣。
踏进彼岸花丛的那一刹那，“净渊”突然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一睁眼，眼里的兴味猛涨，仿佛有火焰在跳跃，顷刻成燎原之势。
他喃喃：“不是魔气，是更纯粹的力量，让人陶醉的力量。”
“净渊”几乎是迫不及待闯进了无妄宫，在真切看到沈清谣第一眼的时候，他就呆住了。
他愣愣地看着她，眼睛发直，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觉得脸上热的要烧起来，脚下踩在云上似的轻飘飘。
这种感觉就是净渊纠结的爱？
好像……有点上头。
沈清谣目光在这愣头青身上扫了一圈，笃定开口道：“你不是净渊。”
再一再二不再三，她本来想把他拒之门外的，结果却感觉到了他身上魔力的波动，这才把人放了进来。
而这仔细一看，不仅力量体系不对，这人也不对劲。
“我当然不是他。”下首的男人急呼呼地开口，“你可以叫我荒。”
沈清谣瞬间出现在他面前，纤纤玉手捉住他手腕，神力在他体内游走一圈，表情显沉思之色。
是同一个人，但妖力全被魔力替换了，所以这是人格分裂？不过，更准确的叫法应该是——
“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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