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蓝景仪他们知道蓝忘机是不会说谎的,而且如果沈清谣是元初道君的话,那很多事就解释的通了。
比如为什么她会有通行玉佩,为什么她会上清雷法,为什么她会出现在金光瑶的宝贝画中,以及——
为什么她现在和蓝忘机十指相扣!
三人恍恍惚惚了好一阵,还是温苑率先回过神来,扯着另外两个家伙行礼。
“参见道君。”
沈清谣瞥了一本正经的蓝忘机一眼,哪里看不出他这点小心思,摇头轻笑,抬手让三人起身。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她笑容浅浅,揶揄道:“偷听可不是个好习惯哦。这次就算了,要再让我捉到你们三个小家伙听墙角,就罚你们围着云深不知处跑三圈。”
就这?
蓝景仪眼珠子转了转,有些不以为然。
他这些年触犯门规,抄的书摞起来都一人高了,竹笋炒肉也是家常便饭,怎么会怕跑圈?
金凌和温苑也觉得沈清谣比起含光君温柔太多了。
直到她戏谑地吐出三个字——
“女装哦。”
!!!
三人齐刷刷昂起头,瞪圆了眼睛望着沈清谣,小心眼受到了无法言说的惊吓。
——您认真的?
沈清谣微微一笑。
——当然。
虽然调皮了些,但蓝景仪他们还是知道分寸的,听墙角这种事平素也是不会做的,也就是今天实在好奇,才来悄咪咪八卦一下。
但经过沈清谣这么一恐吓,以后无论什么情况下,他们估计都不会再做出偷听的举动了。
毕竟女装的威力太恐怖。
“以后不会了!”
三人立刻头摇成拨浪鼓,打死他们也不再犯了。
“含光君,我们可以走了吗?”蓝景仪慢慢抬起头,试探地问道。
蓝忘机自然不会和沈清谣唱反调,只是冷声道:“下不为例。”
三人如释重负,异口同声道:“含光君、道君,吾等告辞。”
说完,就一溜烟跑了,比兔子跑的都快。
“他们几个素来顽劣,倒是被你治的服服帖帖。”蓝忘机侧目轻笑。
沈清谣狡黠一笑,意有所指道:“蓝氏三千条家规,教出的应该都是你这般举止有度的君子,蓝景仪性子这么跳脱,多半是有人惯的。”
蓝忘机沉默片刻,垂眸轻笑,细长的睫羽遮住眼底的怀念,声音很轻,像是呢喃:“这性子和你那时候很像。”
沈清谣顿时怔住,突然想起求学时和魏无羡“狼狈为奸”把云深不知处闹得鸡飞狗跳的场景。
蓝老头常常被她气的吹胡子瞪眼,蓝忘机之前还对她板着个脸,后来就替她打掩护脱罪。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沈清谣捏了捏蓝忘机的手,轻挑勾唇,“你明目张胆地喝酒,先生和泽芜君不管你?”
蓝忘机神色很平静,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亲身经历:“起初也管过,可后来他们发现,生气我喝醉比担心我想不开要强,就不再管了。”
初饮酒,他一杯就倒,烂醉如泥不省人事。
可到现在,酒精对他的麻痹效果越来越差了,只能让他神经舒缓,别那么清醒罢了。
也因此,他之前总在想,以后的日子要怎么熬下去。
沈清谣心陡然一揪,眼睛发胀发酸,撇过头去说道:“以后别喝了,伤身。我还要你长长久久陪着我呢。”
“好,不喝了。”蓝忘机痛快地答应,微凉的手抚上她脸颊,像是抚摸自己失而复得的珍宝。明明是自己吃了苦,他却反过来安慰她道:“你回来了,那些就都算不得什么了。”
相思成疾,药石无医,唯有你一人可解。
你回来了,我荒芜的世界便重新焕发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