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告诉本官,所有人都去巡逻了。”
沈清谣冷笑道:“大将军赴职,普通金吾卫出去巡逻也就罢了,两位将军,四位中郎将如何不来迎接?”
李青头几乎要磕到地上,说道:“回禀大将军,金吾卫现在没有将军带领,只剩两位中郎将,都去了……”
他顿了一下,又说道:“吉祥酒楼吃酒。”
“吃酒?”沈清谣嗤笑一声,“他们倒是过的舒坦。”
“是日日如此,还是说——”
她语气陡然沉了下来:“独今日?”
李青没有隐瞒,一五一十把金吾卫的情况老老实实说了个干净:“回大将军,自从金吾卫败落以后,能找门路离开的全离开了,我们这些剩下的人就都领着俸禄混日子。府内缺人是常有的,但不会像今日一样全离开。”
“但陈中郎他们听说大将军是女子,觉得您可能不会来金吾杖赴职,便……”
李青话说的委婉,可沈清谣也听懂他的意思了。
无非是那些人不满有人空降压在他们头上,又听说她是女子,更不服她,借用这个办法给她下马威,想逼她走罢了。
看样子,留在金吾卫的都是些没关系的没门路的,又或者说还有被排挤走不了的,不然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给仇子梁的义女下马威!
“你怎么没走?”
沈清谣饶有兴味地问李青。
“下官曾经得罪过陈中郎,所以他叫下官留守。”李青拳头不甘地攥了起来,老实回道。
虽然不知道新任大将军是什么身份,但哪怕是被贬来金吾杖坐冷板凳的,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金吾卫能开罪的。
陈子庄那狗东西,就是想让他当替罪羊,承受大将军的怒火!
怕沈清谣误会自己挟私报复,李青又连忙说道:“但下官敢对天发誓,所言无半分虚假!”
“你倒是个聪明的。”
沈清谣轻笑一声:“起来吧。”
她看得出来,这个李青是在向她投诚。
在对她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还有胆子敢把宝压在她身上,是个可用之人。
沈清谣想了想,解下腰间令牌,又扔给了李青。
“你拿着令牌,把那些人都给本官叫回来,就说楚国公义女沈清谣有请!”
“若是他们不乐意,那本官也不强求,但机会只有一次。”
“本官一介女流之身,肚量小喜欢告状也是正常,对吧?若是和义父说了什么,那就不要怪我了。”
看着沈清谣的笑脸,李青突然打了个寒颤,但心里同时升起巨大的惊喜,仿佛有馅饼从天而降把他砸中。
楚国公义女?!
大将军竟然是这等惊人的身份,背靠楚国公这棵参天大树了,简直比皇亲国戚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要是得了大将军的青眼,他李青就一步登天了!
真是时来运转,否极泰来!
李青根本没有怀疑沈清谣说的真假,因为没人敢冒充楚国公的义女。
“下官这就去!”
他脸色因为激动而涨红,接过金牌,一溜烟就跑了出去,活像吃了兴奋剂似的。
沈清谣走到正堂,扫去了椅子上的灰尘,坐着等那些挑事的老油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