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叫你来好好保护珖王殿下,你倒有心思打猎。”
沈清谣冷笑一声,闪电般伸出手,一拳打向右马腹部,登时叫他疼得弓起身子。
而后,她手指迅速在他背部几个穴位一点,他立刻触电般痉挛,猛地吐出口血来。
是腥臭的黑色污血。
右马只觉得一个激灵,脑海像是被拨开了迷雾,陡然清醒过来。
那些对珖王的好感潮水般褪去,淡得几乎要察觉不出来。
怎么回事?
他这是中邪了吗?
怎么会为了珖王背叛主上?
看着这络腮胡子大汉失魂落魄的模样,还间或用被欺骗的眼神看向齐宸,沈清谣就觉得恶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一脚把这家伙踹翻在地,毫不留情骂道:“没脑子的东西,义父身边怎么净是你这种蠢货?被下毒算计了也不知道,你这颗脑袋是为了凑身高的吗?”
“要不是看你武功不错,还有些用,我直接添把火毒死你得了!”
“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沈清谣对外面一喊,就有几个金吾卫走了进来,把被沈清谣一脚踹的失去行动能力的右马架了起来抬走。
齐宸被这事态发展变化惊到了,有些愣神,更有些尴尬。
毕竟给右马下毒的是他。
沈清谣当着他的面对右马打骂,不亚于指桑骂槐。他躲闪地别过眼去,脸上浮现出微微红晕,罕见地生出了一丝负疚感。
他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会一副来势汹汹的问罪架势,原来是知道了这件事。
但她未见过右马,又是从何得知的?
齐宸心里沈清谣的形象再添上几分神秘感。
还有几分暴力色彩。
毕竟他直观地见识了她的武力值——连仇子梁手下第一高手右马都受不起她一脚。
方才话都已经说开了,沈清谣也没有再揪着这事不放,她径直走向房间一角,把摆在那里的佛见笑拿走,然后对齐宸摆摆手离开。
“这盆佛见笑我带走了,省的再有蠢货中招。以后不会有人再来监视王爷,也希望王爷不要再动义父和他身边人的心思。”
“包括——仇烟织。”
“不送。”
齐宸目送着沈清谣离开,待她身影消失在眼帘,这才卸了劲坐了下来,疲惫地揉着眉心。
良久,他摇头笑了起来。
医术、武艺、智谋,她到底还有多少本事?
又究竟知道多少东西?
不过,不会再有人监视他了吗?
这是打个巴掌给个甜枣?还是她给的诚意和善意?
真是可怕的人呢……
沈清谣带右马回去见了仇子梁,叫他自己决定作何处罚。右马不知不觉中被齐宸下了毒,做出了违背心智的事,还以为是发自本心,真是脑子里全是肌肉的憨憨。
虽说他阳奉阴违,但也只是在毒药影响下传递了齐宸无异动的假消息,没有做其他背主的事。
仇子梁重罚了右马,最终还是饶了他一命,让他将功赎罪。
毕竟他手下可用的人不多,忠心的更是少。
清醒过来的右马还是很忠诚的,毕竟跟了他几十年了,主仆情谊不是随随便便抹去的。
沈清谣对仇子梁的决定没有任何异议,她留右马一命,本就是为了在她不在的时候保护楚国公府。
身边全是卧底,不得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