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人家替你研墨,知鹤姐姐看到了,该不会生气吧?嘤嘤嘤~人家不是故意让姐姐误会的。”
沈清谣一边给东华磨着墨,一边捏着嗓子矫揉造作。
东华太阳穴突突直跳,手一抖,毛笔在纸上划出一道粗重的墨痕,咬牙切齿道:“闭嘴!”
他这几天做梦都是无数个沈清谣在“嘤嘤嘤”,脑子里嗡嗡的要炸掉了,心理阴影不可预计,都快得ptsd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捉弄沈清谣,还是在折磨自己。
沈清谣无辜地眨着大眼睛,委委屈屈地瘪着嘴,抽噎道:“既然帝君厌了我,我便也不留下惹人嫌恶了。但您要相信,我是来加入太晨宫这个大家庭的,而不是想要拆散它的,我的一颗心是真诚的!”
“我——”
沈清谣情绪充沛,越演越投入,正渐入佳境之时,被忍无可忍的东华一个禁言术堵上了嘴。
沈清谣:……大兄弟,你玩不起啊!我和你玩(音波)物理攻击,你跟我玩法术攻击,过分了啊!
她忿忿地瞪了东华半天,他都没有看过来一眼,更别提良心发现解咒了。
内心郁卒的沈清谣拉过旁边的藤椅一屁股坐了上去,没骨头地瘫在椅背上,盯着屋顶出神。
虽然她浑身散发着咸鱼的气息,但实际上沈清谣并不是全然放纵自己。
火之规则在沈清谣眼前铺展而开,形成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让她身心都沉溺其中,如痴如醉。
慢慢的,她瞳孔深处泛上一点赤色,一圈圈妖冶的红纹从中散开,说不出的惑人。
东华换了一张宣纸,饱蘸墨汁笔走龙蛇。
一个个清峻的字落下,既有绝岸颓峰之险奇,又有鸾舞蛇惊之飘逸,当着是妙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东华越写越觉得热,但眼见着这副字即将完工,他也没分心思多注意,只加快了落笔的速度。
然而,今日注定不宜练字——
只听“噗嗤”一声,纸张无火自燃,瞬间猛烈烧了起来,连同东华手里的毛笔都被跳跃的火舌吞噬,若不是他反应快,手也要遭殃。
东华登时起身,咔嚓一下捏断了光秃秃的毛笔杆,笑容阴恻恻。
他这纸是南海神木所制,万年不腐,水火不侵;这狼毫软毛也是取自极北雪山的啸月天狼王尾尖那一小撮,纤尘不染,柔韧胜金玉。
怎么可能被普通的火烧着?
沈、清、谣!
东华扭头,看向这里唯一一个玩火高手,然而还不等他兴师问罪,屋子里所有可燃的东西都不约而同着起了火。
就连沈清谣屁股底下的藤椅也冒起了黑烟。
东华:……如果我错了,请叫天雷劈死我,而不是让个憨批来气死我!
见火烧眉毛了,沈清谣还在发呆,他立刻提着她衣领,动作不失轻柔地把人拎到了外面的院子里。
这四周没什么可燃物,她也点不了火了。
东华挥手给沈清谣设下了隔绝阵法,这才施以大法力把火给扑灭了。
做完这些,他看了看还处于悟道状态的傻姑娘,无奈叹了口气,摆下几案坐在她旁边,边喝茶水,边替她护道。
过来了许久,沈清谣心满意足地回过神来,抬眼一看,自己怎么挪了个地儿?
再一看,卧槽,书房怎么乌漆嘛黑的了?
“自己干的好事自己不知道?”东华冷哼一声,撤了结界,也解了禁言术。
“?”沈清谣迷茫地看向东华,这次不是装傻充愣,是真懵逼。
因为参悟火之规则,她身边的火元素会难以避免地躁动起来,往常也没点着过什么东西,但这次一不小心顿悟太深,精神力也自主描摹起道纹来,就闯了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