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西坠,玉兔悄悄爬上天空。
夜,一片寂静。
一道白色身影如同鬼魅越过高墙,跃入了开封府后院。
不多时,这人就挟持着另一个纤细的身影翻墙跑了出来,在空无一人的小巷疾走。
直到来到郊外破庙,二人才停住脚步。
“你是什么人?夜闯开封府,强掳良家妇女,不怕包大人治你的罪吗?”
被粗鲁赶进破败的庙宇,沈清谣“瑟瑟发抖”地问。
白玉堂燃起篝火,自己盘腿坐在旁边,闻言冷笑:“老子就怕他不治老子的罪!”
他拿着枯枝拨弄火焰,通风叫火烧的更旺,随意抬头睨了她一眼,桀骜的眉宇在橘色火光映衬下更肆意张狂。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锦毛鼠白玉堂。”
“展昭抓了老子的未婚妻,老子就以牙还牙把你捉了来。”
白玉堂眼神冷酷,嗤笑道:“老子给展昭留了信,叫他放人,若是他不同意,你也就别想回去了。”
瞧见她畏缩的模样,他更恶劣地吓唬她:“这附近有的是山野寡夫,白的一个老婆想必很乐意。”
白玉堂平时虽然混不吝,但掳走良家妇女的事是万万不会做的。
但阿娇入狱,犯得又是杀人的砍头大罪,他也只得卑鄙一次,捉了沈清谣威胁展昭和包拯他们允许自己顶罪。
至于为什么恶趣味恐吓她,单纯是因为白玉堂打听到白日里揭露真相的仵作就是这个看似娇娇弱弱一无是处的姑娘。
“威胁我?”沈清谣突然笑了,因为站在阴影里,表情晦暗不明,但这模样可和害怕一点也不沾边,也和刚刚畏畏缩缩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知道上个威胁我的人怎么样了吗?”
她声音幽幽,低低的笑声回荡在寂静深夜,无端让人后背发毛。
白玉堂艺高人胆大,眯起眼,对沈清谣的装神弄鬼嗤之以鼻。
他讥笑:“怎么着,还能死了不成?”
果然展昭不会看上个只会哭的花瓶,敢反过来威胁他?胆子倒不小,就是这吓唬人的手段委实拙劣。
“没有,只是打断了他一条腿,顺便叫他断子绝孙而已。”
那姓崔的不仅被她暗中搞成了残废,还被她下了药,以后都不能人道了。
沈清谣微微一笑,表情仿佛在说吃饭喝水一样平淡。
白玉堂一怔,突然有种诡异的凉意爬上脊背。
但他会怕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吗?
不可能。
“胡吹大气倒是有一手,不过你以为编两句谎话就能吓到老子了?”
“呵——天真。”
白玉堂手腕一挑,一块石子就从沈清谣耳边飞过,在破佛像上留下深深的孔洞。
他懒洋洋道“老实一点,别逼老子动手。”
沈清谣轻笑一声,玩味道:“太嚣张的人是会被揍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怎么,你还想对老子动手不成?”白玉堂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又挑起一枚石子扔向她。
他扯开嘴角嘲讽大笑:“老子就嚣张了,你又能怎么样呢?”
“要哭哭啼啼和展昭告状?可惜他不在跟前,瞧不见你的委屈,也没办法飞过来替你教训老子!”
他锦毛鼠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嚣张惯了,除了展昭,还没在谁手上吃过亏!
她一个没有内力的女人,还敢教他做事,真是可笑。
展昭是比他强一线,可他白玉堂也不怕,扯这虎皮可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