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帝旭的话，缇兰只是捏着死死被角，贝齿无意识咬着唇，莹白脸颊晕上红霞，欲言又止。
“陛下……您能……能……”
“怎么，还打算要什么赏赐不成？”
帝旭笑容冷嘲，眼神带着深深的讽刺。
看，果然是卑劣的赝品，骨子里的贪婪和丑恶这么快就暴露出来了。
“不。”因为他的误会，缇兰脸一白，顾不上羞怯，直接开口了。
“臣妾只是想向陛下讨一件蔽体的衣物。”
她低头，声音清清淡淡，像是袅袅回旋的茶香，柔顺青丝披在肩头，露出一截柔美玉颈，温柔又美好：“至于其他，臣妾别无所求。”
帝旭一愣，目光顺着缇兰视线看去，瞧见了地上被自己撕碎的衣裙，难得有瞬间的尴尬。
“等着。”他一甩玄色衣袖，负手冷冷这么扔下一句，便推门离去。
没过多久，几个宫女抬着热气腾腾的浴桶走了进来，半夏和夹竹端着崭新的衣裙走在最前面。
“参见淑容妃。”
缇兰把陌生的面孔赶了出去，只留下半夏和夹竹侍候自己沐浴更衣。
吃过一次教训，二人知道不该问的不问，对缇兰身子轻快根本不像承欢后的状况视若无睹，眼观鼻鼻观心装瞎子。
送来的衣服是素色的，很明显帝旭不想缇兰再打扮成紫簪的样子。
缇兰对此也是满意的，毕竟她又不是有扮演的怪癖，既已达成目的，还扮成个死人作甚？
“回去吧。”
梳洗完毕，缇兰瞧了一眼这满屋的狼藉，视线在换过从床单上顿了一下，淡淡收回目光，道：“回去吧。”
只是普通的指尖血，无毒，也不会暴露什么。
不过等下次再来到这个地方，她就要送帝旭一份大礼了。
这么喜欢喝凉茶？
那就多送他些寒血散吧。
血液凝霜，五脏凝结，寒意煞体。
陛下一定会满意的。
缇兰不禁露出少女般天真娇俏的笑容，那夕阳残血余晖透过窗棂落在她眼底，朱红深沉，像是渗血般惊悚。
……
方才出偏殿，缇兰就远远瞧见两一前一后从正殿出来。
是方鉴明和方海市。
从脸色上看，师徒两人好像在闹矛盾。
缇兰眼神微动，对半夏吩咐一声，后者就颔首领命，追到方海市面前。
“参见二位大人。”
方海市和方鉴明都停下脚步，脸色稍缓。
“这位姑娘有什么事吗？”
方海市温和道。
同为女儿身，她对女子是要更包容的，而且她总觉得这小宫女有些眼熟。
“回小方大人，奴婢方才在瞧见那湖里落了只荷包，好似大人遗落，无法擅动，还请大人移步确认一下。”
半夏也是个心思玲珑的，没有直接提到缇兰，只是指着那个方向，叫方海市自己去看。
方海市听到她唤自己的称呼，就知道她认识自己，不由顺着她意愿看去，就瞧见了缇兰笑盈盈的面孔。
缇兰对方海市点了点头，就轻移莲步走远了去。
方海市略一沉吟，问道：“这么远怎看得清楚，那湖在哪儿，我自己去看。”
半夏笑道：“就在御花园。”
方海市点头，看了看方鉴明，欲言又止：“师父……我去去就回……”
方鉴明这个角度并不能看清缇兰的面孔，只隐约看出是个姑娘，眼神复杂瞧着方海市，叹道：“早些回来。”
说罢，他淡漠转身，远去的身影像是一株墨色的雪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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