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青羽委屈的样子，东华无奈轻叹一声，瞬息行至她面前，轻柔拦住她肩膀，满目深情望着她道。
“青羽，本君心悦你。”
她呼吸一滞，片刻的惊慌无措后，就酸溜溜道。
“我才不稀罕呢！”
“你去找你的情缘去吧。”
“还不懂吗？”东华用微凉的指腹揩去青羽的泪痕，缓缓抚摸她脸颊，动作温柔至极，仿佛在爱抚自己最珍贵的宝物。
“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罢了。”
轻缓的叹息含着说不出的怅惘，仿佛在时光长河里浮沉了千万年，历尽沧桑和血泪，才终于在今日到达彼岸。
东华话音才落，就偏过头去痛苦低喘起来，略带苍白的薄唇染上一抹血色，在银发衬托下越发靡艳。
“你没事吧？”青羽不禁担忧起来，赶紧对飞在他身后的青雀招手，“小雀儿，你快来！”
“不用。”东华握住了她挥舞的手，眉头难耐地拧动，隐忍着剧痛。
他轻吻着她的手背，像是在汲取力量。
“有些东西，再痛也要记起。”
东华低喝一声，眸中紫色神辉乍现，伴着几乎叫灵魂撕裂的剧痛，记忆的封印轰然崩碎。
与此同时，青雀毛茸茸的身影瞬间碎裂，化作一道青虹没入青羽眉心。
当初将东华有关自己的记忆封印后，为了防止他有朝一日察觉出异样记起，知鹤将自己对他所有的爱和记忆连同一抹神息附着其上，化作了一只青雀时刻陪伴安抚他。
因为青雀是依附于封印存在的，只要东华一日记不起知鹤，封印无法破除，她的情感和记忆就无法回归。
她什么都不记得，自然无法主动毁掉自己设下的封印，所以记起一切只能靠东华自己。
但这并不容易。
因为东华是在和自己的保护本能对抗。
堂堂帝君，怎么可能轻而易举被人篡改了记忆呢？
不过是在在极端的痛苦之下，身体本能的自我保护顺从和默认甚至于帮助了知鹤的封印。
只有对她的爱超越了本能，哪怕明知会有灵魂不能承受的痛楚和罪孽降下，也愿意背负着荆棘爱她，才能真正记起一切。
记忆和情感复苏，两人眼神都有片刻的茫然空洞。
半晌，知鹤眨了眨眼睛，试探动了下嘴唇。
“兄长？”
东华没有回答，直接将她拽进怀里吻住。
他掐着她的腰，吻得凶狠极了，眼眸之中浸透悲痛苦楚和失而复得的心酸喜悦，还有化不开的愧疚和恐慌。
交融的唇齿间，他一遍遍低喃，不厌其烦对她倾诉自己的爱意。
“我爱你……知鹤我爱你……”
有冰冷的液体滑落，知鹤舌尖尝到了咸涩的滋味。
她抬眸一看，东华眼眶红得滴血，不知何时已是泪流满面。
知鹤鼻头一酸，泪意也难以抑制涌了上来。
她骄傲的兄长啊，何时露出过这般脆弱无助的神态，唯二两次，都是因为她自己。
她不仅露出庆幸又后怕的笑容，庆幸她最后关头勘破情爱误打误撞渡过了情劫，后怕她竟天真以为情劫真的可以中止，差一点命丧黄泉。
真正的劫，是东华那一剑啊。
如果她早点坦诚，他心里不生出嫉恨，当初那一剑或许刺不下来。
是阴差阳错，也是命运之轮无形推动的结果。
幸好她还有机会重来。
还因祸得福因为助力杀死缈落得了天道眷顾，被天道投放于虚界中重生，得到建木温养馈赠。
是的，到现在知鹤才知道，老树爷爷的真实身份——建木，也叫世界树，支撑世界的伟岸神木。
“我在。”
知鹤伸出手臂环住东华的脖颈，主动回应他的索吻。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和他自己相贴的躯体在抖，他在后怕，他在痛。
她只能用这种方式安慰他。
“我也爱你，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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