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男朋友说要看日子的决定，寄云的反应比我大的多。
“青慕啊！他这算是求婚吗？是不是太草率了？你这么浪漫的一个人，居然就这样平淡的结婚了？”
寄云可能更懂我吧。不过很多年以前我就知道，浪漫这个东西本身就代表不圆满。而且在一起这么久了，这样平淡的我觉得才最好。
“我觉得还好啊，我他妈死文青啊！估计没有谁能真的做出那种瞬间打动我的求婚吧。”
“那你和莫许就这样了吗？”
“亲爱的，我们十年前就这样了。”
“你不是一直不想结婚吗，这回是怎么想开的？”
“我只是忽然觉得。他更适合我吧。”
寄云说“我以为疫情结束的时候莫许你们会说点儿什么，弥补点遗憾。毕竟有那么多年的感情。而且你后来喜欢的人多多少少都有莫许的影子。”
也许是吧。当时接受男朋友也多少是因为他爱穿衬衣。但是过去这么久了，衬衣早就不是唯一的标准和原因了。更多的是平淡生活里的舒适和习惯。
我曾经向往那种为了热爱敢奔赴山海的感情， 二十八九岁了，我更相信自己是个普通人。我不想 把一份感情种成一颗要守候的巨树，穷尽一生的去清理树上的飞鸟，去给叶子除虫。我更希望把一份感情 用文火慢炖煮成一碗白粥，米香细密可以慢慢的喝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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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认是个果断决绝的人，但是牵扯到莫许以后，很多时候我都逃避多过面对。逃避没用，很多事就像直男的拍照技术一样怼脸攻击。
考试前学校大方的放了个假，和寄云约出去改善伙食。一路上都在叨叨我，数落我不该说那个冷静的话“人家好好的，打电话也正常，偶尔生气也正常，你倒好跟神经病一样！挂电话，还冷静期！疯了？”
“至于么，我出去吃饭的自由都没了？版权卖给他了？”
“行，那你也不问，就因为人在门口和女生打闹。你就觉着人家有问题？你有没有求证过啊！你不是干啥都证据第一的么？推理狂人”
“有什么可问的，那女的喜欢他。他也没拒绝啊！。”
“就算那女的喜欢她，也不一定表白了，没表白咋拒绝。你也不能不让他和别的女生说话吧。你太敏感了，他是喜欢你的，不然怎么能来呢？受欢迎也不是他的错吧。”
“是，这不是他的错。但是高考结束以后，又是异地。你能保证他还出现么？你能保证他出现我们就能继续在一起么？你能保证不在一起的两年里他对我不变么，我都不能保证我不变！大学也是两年时差，够发生太多事了。”
“这些都是客观存在的问题，是，避免不了，解决不了，但是可以协调吧！”
“坦白说吧，我不信他是长情的人。在一起早晚要面对喜欢他的女生，要时刻关注着，随时处理异常。我太懒了，累。”
“这样吧，你先别说分手的事。一会我找他聊聊，把你的想法给他说说。真分了，多可惜。”我没回应，可能我内心也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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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又开始了值班，忙的没时间联系。公司也开始慢慢恢复一些线上工作，终于有事干了。老喝酒到是没啥主要是存货不多了，谁知道还得隔离多久。
莫许偶尔还是会发微信，多数时候都在回忆过去，要不就说说本地疫情情况，也会旁敲侧击的问我当年执意分手的原因，我始终没说，毕竟已成定局真相如何好像并不重要了。
“我真不懂，既然都过去了，你告诉我怎么了？”
“告诉你能有啥结果，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好歹死个明白吧。”
“莫许，就这样不好么，疫情结束你回岗位执勤，我回总部报道，哈尔滨的工作基本完成了，我以后也不回再来，原本就应该是这么个结局。拖了十年也一样”
“你温柔的时候是一个人，细腻温暖。薄情的时候是另一个人，绝情的要死。”
“对，这话没错。你喜欢的沈青慕是2006年的那个，可能还有09年的那个，不是2020年的沈青慕。2020年，沈青慕对你来说，就是个名字。充其量也只是个校友。”
“喜欢，或者不喜欢。爱或者不爱。是我的自由。”
在一起的时候，莫许就是粘人的。在一起越久，他越浓烈，像块牛轧糖。你知道他是甜的，但是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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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云我俩去吃饭也不知道是时间选的不对，还是地方选的不对。店里人满为患，懒得换地干脆拼桌。
同桌的是两个女孩子，有点眼熟懒得细看。于是两两相对，各说各的。
“摸底考试你在哪个考场？”寄云一边研究吃啥，一边问我
“14吧，好像在理科班那边。你呢”
“应该是11”
“11就是你们班吧？挺省事的还”寄云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的一个女孩子就插了话“不好意思，是高三学姐么？”
“嗯啊，有事么”我挺反感这种忽然搭话的
“那个，我就问问。高三考试，高一放假么？”
“妹妹你心放宽，肯定不放。”寄云也挺欠打的，但是干的漂亮，我希望这话题赶紧结束，饭上快点，各吃各的。
“啊，那好吧。谢谢学姐”
“哎对了，你高一认识莫许么？”寄云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不知道她要干嘛。我刚准备说点什么，就看寄云给了我个眼神，继续道“我俩老乡，好歹我也算他半个姐姐。”
“哎呀，好巧啊！学姐我和莫许关系特别好！我俩隔壁班”
“是么，看来他还挺受欢迎的嘛！”
“嗯，可多女生都喜欢他。人也好温柔，特别帅。我没喜欢他。我们就是兄弟关系”
“那他没找对象么？这么多人喜欢。”
“他说他女朋友在高三。我觉得他骗人的，昨天我晚自习结束的时候路过他们班，看见他和他们班英语课代表在教室拥抱来着。不过也是，高三的也就是几个月就毕业了，本班的多好，而且我觉得莫许就不缺女朋友”
小姑娘没注意到气氛忽然尴尬，还想说什么。她对面的女生咳了一下。
“寄云你吃吧，我那份帮我打包，我一会去你宿舍找你，我想起来还有事，我先走了。”
在眼泪掉出来之前，出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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