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次愤怒的联系,莫许改掉了自己的高考志愿,他自己说因为我字里行间透出的愤怒让他意识到我是真的不希望再看到他。也许有赌气的成分于是干脆选择了这座最北的城市。
从走进哈尔滨开始,命运齿轮飞转。好像故意要断绝再联系的可能一样,高考以后的一切异常顺利,莫许考上了警校,毕业顺利考上公务员终于穿上了那身警服。而我,一如当初想的那样留在古城,写我自己的人生故事。
“那天我给我妈看了你照片。她还记得你”
“怎么 是不是觉得 我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好看?”我妈一直都挺喜欢莫许的,颜值即正义可能在我家是真的吧。
“少扯淡,我妈就问我 为啥没再给你个解释的机会。不过我妈说,你还是不够爱 ,我说不让你去,你就不去。”
“说的对啊,这次又遇见你之后我真的超级后悔 ,为啥当时没去。我应该去的,哪怕去了挨骂 挨打 也赖着 。”
可惜,这世上最没用的一个词就是 如果,可惜没有如果。我是无神论者,但是我相信造物主不仅是个手艺人 还是个小说家,给每个人的人生都画了预定的轨迹,那些你以为的灵光乍现和巧合机遇都是她给你设计好的。
“我有时候觉得吧,你可能就是哪个神仙派来给我考验的。”
“不 我不是神仙派来的,我就是神仙。”
“行行行,佛祖派了个神仙,历练我。”
“放过佛祖好么,人家普渡众生还不够忙的么 还得操心你。”
“青慕,我昨天梦到你了。”
“喂,你不要这么猥琐好不好!忽然开始说梦见我了·”
“梦到结婚了,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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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奇怪的短信重逢,来去匆匆,在搭上我一部新手机之后,结束。
对于这个插曲,男朋友从未问过一句。我很感激,他总是这样,这种无条件的相信,是真爱的一种表现形式。死摩羯,不浪漫。
莫许慢慢的就成了我的一个禁忌。在西安干燥的空气和密集的人群里奔波,从大学到工作,从职场菜鸟到可以独挡一面。生活和成长让我甚至渐渐忘记他,忘记他手心的温度,忘记他拥抱时的气味。
可是那些年,我执着的不去看任何刘烨的话题。我拒绝每一部有刘烨出演的电影,电视剧。我怕看到那双眼睛,我曾在那样一双眼睛里看见过满天星河,看见过烟花盛放,看见过17岁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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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换做别人,我可能会觉得油腻,但是莫许这样说的时候,我居然没觉得讨厌。因为重逢以后我也曾经想过,如果他当时执意要来,如果那年毕业没分开,如果我们都对彼此放心。
十年时间,我觉得他是我人生败笔,是我感情路上的奇葩,是我躲不开的业障。等这次意外的重逢后,也意外的解开了误会,物是人非不是悲剧,不是疼痛。是平静人生的一部分。
我已经原谅了从前的自己,就像谅解了一个野心勃勃的傻逼,体恤了一个笨手笨脚的勇士,释怀了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
“莫许,我不信我们能回去从前了。但是我相信平行宇宙,在这个我们永远看不透的空间里,还有各种各样的我,因为不同的选择,在平行时空里做不同的沈青慕。如果可以,我想有一个时空里,沈青慕和莫许真的走到了一起。不曾分离。”
“我忽然想起来,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你说谢谢我,因为一颗心里都是一个人很难。其实,不用谢,在最开始的故事里,我们原本都是满心满眼的喜欢过对方的。凭我对你的了解,我感觉。你说这些话是又要拉黑我了。”
我哑然,果然,莫许总是了解我的。
“对,因为疫情即将结束,很多地方都在复产复工。我也接到通知,按照政策返回工作岗位。我明天就出去办证明。顺利的话,下周我就回去了。”
”我都求你别拉黑我了,不可以么?我不诈尸,你就让我看着就好了。你平平安安的,我慢慢忘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