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出智明一路小跑回到了家。自打他父母过世、祖母搬走后,他归家时的心情还从未如此迫切。他害怕回家,没有了亲人的家,对他而言只是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况且这地方还有很多牵扯他心灵的悲伤记忆,回去受罪,还不如留在学校和那些学生说说话来的顺心。而现在已完全不同了,他知道,他所爱的人正在家中等他,这么一想,回去后倒有了些安慰,至少他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
转动钥匙打开门,他就情不自禁的说道:“我回来了!”
“不用这么大声,我听得见。”贝尔摩德从客厅走出来,她已经在那里等候很长时间了。
新出智明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太兴奋了。”
“你确实太兴奋了,今天回来的比往常早的多。”贝尔摩德毫不客气的指出。
“因为我想家了。”新出智明避重就轻的道,其实他的潜台词是“我想你了”,但是他说不出口,他怕贝尔摩德笑他。
贝尔摩德怎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她凭借着他对她的态度、面对她时的动作、甚至是看她的眼神推断出他心中有她。但不知怎的,她开始担忧起来。他把她看的越重,她就越担心,她害怕失去他,她更怕他因为她不顾一切。
“我去换衣服,然后准备晚饭。”新出智明说着,走向自己的房间。
贝尔摩德狡黠的一笑:“用不用我帮忙?”
新出智明的声音穿过门板,模糊的传到玄关:“克丽丝·温亚德,你别想迫害我!”
“我好像做的太过了。”贝尔摩德自言自语道。
接下来,他们吃了迄今为止气氛最正常的一顿饭。两人心情都不错,可聊的话题也就多了起来。新出智明变成了个话唠,不停的说着他在这一天中所经历的一切事情,还把毛利兰下午对他说的话完整的复述了一遍。
“她就是这么冒冒失失的。”贝尔摩德脸上洋溢着笑,她因为毛利兰的关心而高兴。
“我还以为她会打我。”新出智明说。
“你夸张了。”
“实际上没有,她和他们所有人都很关心你。”
“所以说我终于有家人了。”
“我很羡慕你,羡慕到疯。”新出智明调侃说。他怎么会不希望贝尔摩德被他人保护?所以,他觉得自己受点委屈和非议是值得的,他就该为了贝尔摩德被欺负,他甘心也乐意。
吃过晚饭,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聊了很久,被提及最多的事对未来的愿景。贝尔摩德说她希望等一切都结束了,她会以一个新的身份和新出智明这么生活下去,谁都不能阻止她,新出智明说等一切都结束了,他要帮贝尔摩德逃跑,逃到一个没人能找到她的地方。
后来实在没事可做,两人就准备睡觉去了,毕竟昨天晚上因为那毫无预兆的停电,谁都没怎么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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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结束了,你可以…”新出智明走出浴室,看见贝尔摩德正站在门口,明显是在等他。
“你有事找我?”新出智明讪讪的说。
贝尔摩德没说话,伸手扣住他的手腕,拉到客厅后把他推倒在椅子上。
“你这是干什么?”新出智明用起球的眼光看着贝尔摩德,他希望贝尔摩德能放过他。
贝尔摩德依然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取来吹风机,把新出智明按住一顿吹,直到他头发全部被吹干,她才停手,满意的说:“大功告成,你可以走了。”
“啊!好…好的。”新出智明站起来,一阵风似的跑开了。
看着新出智明逃难似的背影,贝尔摩德满意的笑了。虽然新出智明还忌惮她,但是他们之间的界限还是在慢慢淡去,她顿时感到未来可期,至于现在,先玩玩这个一见到她就想跑的家伙好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在说吧。
新出智明回到房间,直接关了灯锁了门,然后躺倒在床上,看着屋顶出神。他已经失眠很久了,一闭上眼睛,他就能看到Gin,那个残忍的男人总是阴侧侧的笑着,从容不迫的向他走来,就像精明的猎食者捕猎一样,逼近他、解决他。他总是抵抗的,但结局大概都一样,他与那个男人一同从山崖上坠落…每当这时,他就会惊醒,茫然的望着天花板,见见进入另一个可怕的梦境。
他何尝不知道这是一个噩梦?但他就是害怕,就是不能释怀,因为那梦太过真实,真实到他坚信这梦境终会成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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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rmouth内心独白:
我或许找到了自我救赎的原因,及为了我和新出的未来。他是个好人,而我不是,或者说我曾经不是,想到这些,我心里便隐隐不安起来,我开始懂得患得患失的感觉,我好害怕有一天他会突然离开我,就像我们突然在一起一样。
我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我拿不准他喜欢我的原因,因此便觉得现在的一切都不真实,我已过了做梦的年纪,也过了恋爱的年纪,所以稳定对我而言也就重要了,而他却不能让我安心。
隔壁住着的那个人现在是醒着还是睡着?如果我去问他,他是否能解答我的一切问题?我到底要不要尝试爱他?或许,保持现状是最明智的决定,就让他以为我爱他好了,这对他是一种安慰,却会使我良心不安。
不得不承认,我真的逃避了。但我甘愿为他,把自己变成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