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话出来，气氛当时就凝固了。
范闲发觉自己是越来越搞不清楚状况，而霍去病的脸色由红转青再转黑，那叫一个色彩缤纷。
九婴打了个哈欠，看上去有些没精神:“逗你们玩的，我还能不记得人么。那个、那个……”
她沉默了一小会:“诶随便了，先进来说话吧。”
一句话直接把范闲和霍去病同时说沉默了。
你这个样子明显就是不记得了吧？！
虽然不是很在意这个女人，但是看她这个样子就特码很不爽呢……
霍去病磨着后槽牙跟他们进了包厢。
“那个朋友，你要不要先说一下这边的情况？”九婴窝在沙发里，长手长脚显得原本挺舒适的沙发有些局促。
霍去病看了看范闲又看了看九婴，认命道:“我、霍去病。”
“霍去病？你是说你是霍去病？！”范闲的反应极大，不敢置信地原地转了两圈，“西汉名将霍去病？”
他这个反应很大程度上给了霍去病一些安慰。
霍去病矜持地点点头:“如果西汉没有第二个叫霍去病的人。”
范闲都快疯了。
霍去病几乎是所有熟读历史的少年偶像，谁还没有一个鲜衣怒马纵横沙场君臣情深的梦呢。
现在这个偶像就活生生站在面前，不疯一点都感觉对不起自己。
相对来说九婴的反应就很平淡了。
她点点头:“霍去病，我想起来了，说我始乱终弃那个。”
霍去病:……连名字都不记了这种事情你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啊喂！
范闲:……所以其实不是童工，而是童养夫吗？！
霍去病抓了抓脸，有些尴尬:“我那时候就是想在上面多留一会，无意冒犯。”
他正色道:“人间岁月数十载变化极大，地府对人间控制渐弱，各地所辖鬼差能力……很差。”
他诡异地顿了顿:“除却鬼差之外，还有近乎妖邪之物存在世间，只是六七十年代的时候香火信仰遭受重创，此道也衰微了。”
九婴和范闲脸上都露出了思索之色。
九婴看向范闲:“简单一点。”
半文半白的，她不想动脑子。
范闲简单粗暴概括道:“全能打过。”
“漂亮。”九婴打了个响指，对这个概括非常满意，“来都来了，先去见见这边的小哥怎么样。”
“这边的小哥？”范闲很快就意识到了其中的信息量。
首先同样是现代，这里和吴邪那个刨坟炸墓的不是同一个世界。
其次就是这边同样有小哥存在，而且看这个样子九婴已经和对方接触过了。
他咧开一口大白牙:“好啊。”
话说回来，这么久没见吴邪胖子了，他还怪想的。
倒是霍去病一愣:“小哥？”
什么小哥？还有小哥？他怎么不知道？而且这个女人还记得那个什么小哥都不记得他？
九婴看他迷茫的样子，反问道:“你在这边这么久都没有和鬼差混熟？”
她当年离开的时候可是把张起灵交给赵吏了，霍去病不在意张起灵和赵吏都没什么，本身他们就没有多大关系，但是他一个鬼不和鬼差打招呼就在人间混，不正常吧？
只要霍去病和鬼差打过招呼，就不会漏掉赵吏才对啊。
霍去病摇摇头:“这边地府选拔鬼差的条件似乎有些特别。”
范闲第一次直面亡魂地府，好奇地问道:“有什么特别的？”
“特别蠢。”霍去病满脸认真，“蠢得无可救药。”
“在之前我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打听当地鬼差，解释来意以免麻烦。”
“这很好啊。”范闲点头认同，“正常流程。”
“然后那群鬼差有的会拔枪跟我干一架，有的表面上答应的很好，然后背后准备捅我一刀。”霍去病冷笑道，“倒是也有那种不爱管闲事儿也相信我的，相处确实和谐。然后过两年他就忘了我这个人，再见面又要重新打招呼，要是招呼打慢了又要干一架。”
这样折腾下来，没过几年他就失去了和鬼差打交道的兴趣。
地府里面这样一群员工居然到现在还运行着，真是让人吃惊。
九婴摸了摸下巴，忽然对张起灵的处境有些担忧。
她当时选的那个鬼差……应该没这么不靠谱吧？
“你先帮我打听一下有没有一个叫赵吏的鬼差吧。”九婴揉了揉额角，有些头疼。
霍去病神色一变，有些微妙:“这个人不用打听，我知道。”
“我去过几次天安门，在北京和他打过几回交道。”
“用他们现在的算法，公历2000年之前我见他的时候他还挺正常，那之后他就不是很像个人了。”
范闲问道:“不像人像什么？”
霍去病想了想，认真回答道:“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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